作者:小手、冰凉
2023年7月21日
字数:12609
医济院坐落在国子监的西面,虽办学规模远没有文院那么大,但其占地面积却将近为国子监的总面积的一半,学堂也只有望、闻、问、切四个大学馆,大部分都是露天的中草药种植地,以致监生能身临其境,熟通药理环境。
所以每每从务本坊西边外围经过时,都会闻到飘逸而来的浓厚氤氲的草药之息。
医济院近年来在太子张永祥提出「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的氛围下得到了皇家的支持,即使招生规模相对较小,但每年也培养足够多的医者,完成学业之后还会到太医署下属的医馆进修,学成后有的留在了太医署任职,有的离开京城,前往全国各地广开医馆,济世救人。
司丞孟修敬是医济院的主要管理人,也是闻名天下的名医,籍贯金陵,是当今圣上的首席御医,当年在金陵声名鹊起之时,应了祭酒朱兴华的极力相邀来到了国子监,与其谈论数日,最终答应留下,并着力建设医济院,这才有如今的繁华之势。
孟修敬为人严肃,不苟言笑,看人时常眼光如炬,让人难以接近。
孟修敬虽然德高望重,但如今仍从事着教学的职责,若要说国子监哪位夫子让人最是畏惧,那孟修敬实至名归了,特别是在课堂上,更是严于律人,戒尺从不离手,被他教育过的监生现在都遍布天下了。
像戚悠然那样在课堂上酣睡的,是当然不可能在孟修敬的课上出现的。
即使这样,孟夫子的课都是座无虚席的,他虽然严厉,但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创新出不少济世偏方,用药不失偏颇,讲课透彻明晰,特别是经脉课和药理课,将复杂难以理解的地方都能讲的通俗易懂,易于理解。
故每年学期结束监生评教时,很多次孟夫子都位居榜首,甚至压下了讲课诙谐幽默而又另人深省的朱兴华夫子。
在众多学子心中,孟修敬已然成为了国子监的另一面飘扬的旗帜。
````
穿过监里的学堂楼阁,在最西边的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盎然,药香四溢,如云雾般缭绕不绝,沁人心脾。
距离草药种植田地最近的是切学馆,也是国子监里最偏僻的一个学堂,在切学馆旁的偏亭里,有两名女子正在用膳,旁边还有一男子,男子回来晃荡,东张西望,似有些坐立难安。
一女子看到眼旁晃来晃去的声音,抬起头来,蹙眉说道:「哥,你晃什么,要是有事可以离去的,我和悄儿会自行清理的。」
只见女子一身青装,尘迹颇深像是刚出药田的模样,素鞋上还沾了些泥土,嘴里还在快速的咀嚼饭菜。
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饱满柔嫩的樱唇,雪白的皓齿,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气地生在她那文静纯洁的娇靥上,香腮细滑,白里略显红润,俏脸吹弹得破,身材凹凸小巧,窈窕玲珑,楚楚动人,杨柳细腰,不禁让人想去盈盈一握。
女子飘柔的发丝被些许泥尘紧紧抱住,不愿离去,彷佛吃尽了人间烟火。
难得一身农装,更加凸现女子的美感。
「小姐,少爷肯定是想找那些狐朋狗友去玩乐呗。」
女子旁边默默吃饭的少女突然崩出一句。
少女模样与恬儿神似,也身着一身青农装,尘迹满身,但与恬儿不同的是,恬儿更显活泼,平时常带着笑意,平易近人。
而少女一眼看去满脸清冷,寡言少语,难以接近。
还有与恬儿大相庭径的是少女胸脯已然隆起,玲珑有致。
女子听后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而戚悠然身子却是身子一怔,连忙愤懑道,「我说悄儿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现在都是监生了,怎能还整天玩乐?如今我可是孜孜不倦,想考取功名的。悄儿你可莫再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将来落榜你可有一份责任的。」
说着说着便不觉有些心虚,看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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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吧,小妹?」
「解释就是掩饰!」
悄儿小声嘀咕着。
戚念思听到之后,放下手中碗筷,抬头用她清澈柔亮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哥哥,才缓缓说出一个「嗯」
字,然后想起什么,又问道,「哥,你今天经学课好好上没,有什么收获吗?」
戚悠然看到妹妹的目光身子又是一颤,内心稍作平静地道,「那当然,我在课上可认真了,夫子讲的《孟子》也有些心得,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二哥,他就坐在我旁边,还有惠行妹妹……」
「好了,我知道了,哥你既然都愿意来监里学习,妹就当你真的痛改前非了,要上进些,可莫又被人称为纨绔了,这样你也能少气些爹爹和娘亲了。」
戚念思突然打断道,继续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戚悠然看了看妹妹,转而凝视起来,才发现自己娇弱的妹妹身着青衣,满身尘迹,这哪像是一个公府子女的生活状况,妹妹这个花纪此时不应该正待字闺中,与良辰美景,琴棋书画为伴吗?可戚悠然脑子里又浮现起去年秋天兄妹决定入国子监的前一晚,看似纤弱的妹妹爆发出那么强大的意志力,不顾一切的决定,不畏恼怒的父亲,不管涕泗滂沱的母亲,连大伯的劝导也不听,来到了医济院,与农田草药为伴,为了小时候她所谓的那个要治好父亲的隐疾的誓言,可是连孟修敬这样的名医都没有根治的方法,而妹妹却无比坚持,苦苦深耕于医术之中,哪怕前方一片黑暗,哪怕漫无边际。
这些戚悠然都不明所以,难以理解。
戚悠然不会去劝妹妹,可能以后会有人让妹妹改变,但那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个哥哥,也不会是父母,大伯这些人……是啊,妹妹一直是那个无比倔强的人,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一直从未变过,将来呢,出嫁之后呢?谁又知道呢?人就如漏刻里的沙子,唯有在下坠中才会成为时间。
戚悠然不知不觉有些懊悔,是源于自己对妹妹说了慌?是源于自己曾经哪怕是现在的纨绔?还是源于对父母教导无声的反抗?戚悠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这样沉吟不语着。
戚念思和悄儿这时也用完了膳,戚念思接过悄儿递来的丝帕,擦了擦嘴,漱了漱口,悄儿在一旁迅速清理完杂物后稍作整理,就连忙将饭盒递给戚悠然。
戚悠然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饭盒,就无声地离开了切学馆,背影有些落寞。
「小姐,这很不正常。」
悄儿平淡地说。
「随他吧。悄儿,我们去换下衣服吧,下午还有课的。」
「哦对,下午还有课呢。」
悄儿冰冷的脸渐渐有了暖意,语气中有些愉悦。
说完两人去往了切学馆不远处的一个小阁间,是平国公戚仁担心女儿太过劳累,特意嘱托医济院新起的,供戚念思主仆两人休息之所。
小阁离种植地也不远,周围茂林修竹,环境清幽,阁门前有一小径直通监里的大路,阁楼前的空地器物繁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个瓦瓷的炉灶,上面坐有药鼎,稍一走近,醇香便逸散而来。
随着悄儿推开阁门,药味扑鼻而来,一进门就看到就是林立的药材,堆积在两个大竹篮里,琳琅满目,种类繁多,门的右边有一小窗,窗旁立一小桌,桌上有很多小型杵臼,有些臼里还有未捣完的药物,屋里还有几个黑色的木柜,应是储存药物所需。
大门的左边还有一个小间,理由有个庞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医学古籍,还掺杂了些儒学经典,旁边有两个衣架,衣架上面的衣服眼花缭乱,有普通青衣,也不乏锦衣绣袄,绫罗绸缎。
再往里便有一个帘幕,应是女子换衣之处,帘幕里还有一个简陋的梳妆台,台子的两侧分别长有两株色泽饱满的芍药,台上的女子饰品应有尽有,甚是华贵。
戚念思和悄儿两人一前一后换了衣服,稍作打扮后,两人就往闻学馆准备下午的药理课了。
就在路过切学馆时,悄儿拉了拉戚念思,指了指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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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看见一女子在堂前踌躇徘徊,似是找人。
戚念思看了一会,才认出是韦家千金韦月欢。
韦月欢是京兆韦氏的嫡孙女,天生丽质,温婉贤淑,与哥哥韦不疑一同在国子监研修。
京兆韦氏是一百多年的名门望族,而在今朝达到了顶峰,如今韦氏辈分最高的是太傅韦宗辉,其膝下一双儿女,儿子韦奕辰,如今在羽林军中担任将军,女儿韦奕珂为当朝皇后,在建明十二年病死了,但为建明帝张煜诞下一子一女,为太子永祥,公主永宁。
自从皇后薨逝,建明帝似有愧欠,现在仍未另立新后,对韦氏更加委以重任,韦宗辉更是位极人臣。
在长安人的眼中,能与韦家相提并论也恐怕只有一门双国公的戚家了。
但戚念思彷佛不想多事,刚准备拉着悄儿就走时,韦月欢目光便寻来,看到两人立即道,「念思,念思,等等。」
说完就跑向两人。
「月欢,你怎么到这切学馆来了?」
戚念思顿足问道。
「我是找你的,刚才我遇到你哥,他告知我你在这的,我等了一会,念思你再不来我可要去你那小阁找你了。」
韦月欢表明来意。
「那月欢你这么仓促,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有多大事,我听闻戚大……额,是我爷爷偶感风寒,有些咳嗽,你知道我也在监里学了数月,所以想亲自为爷爷抓些药,想让他知道就算女子也可以进监学习的,因为他当时特别反对。而念思你医术精湛,我想找你开个方子,我相信你的方子肯定会很快见效,到时爷爷好了想必也不会再反对我在监里与你们一同为伴了。」
韦月欢脸色微红,眼色恳求道。
一旁的悄儿一言不发,目光紧紧盯着韦月欢。
戚念思听后轻抚秀发,唇瓣微噘,笑了起来,「月欢有求,我怎能不应?」
说完伸出细小的手掌牵着韦月欢进了切学馆,在堂上拿了一张素纸,拿起笔挥手写下,完成后递与韦月欢,「月欢,我在方子里多加了两味药,不仅能治好你说的病情,还能缓解疲倦,男子服用后效果更佳。你就按方子上的顺序和用量抓些药熬熬即可,那我祝愿韦太傅早些痊愈了。」
说完,戚念思的目光与韦月欢的双眼相接。
韦月欢有些不好意思地避了避,不禁低下了头,「念思,感谢你了。」
戚念思看着韦月欢难为情的样子,也不打算多呆了,「月欢,我等会还有课,孟夫子的,我可不敢迟到,就先走了。再见!」
然后就和悄儿出了馆。
韦月欢反应过来时,已无两人踪迹,连忙跑到门外,看到了两人的背影,挥了挥那只攥紧方子的手,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枚玉石,上面刻着「同新」
二字。
韦月欢将有玉石的那只手缓缓移至目光中,缓缓张开手,默视良久,然后又抚到熊前,紧紧捂住……
````
这边正在往闻学馆去的戚念思和悄儿步子稍慢了下来。
「小姐,刚才你不止多加了两味药吧,还多加了紫河车,这对老人没多大益处的呀?」
悄儿不解地问。
「悄儿,月欢刚才说给她爷爷抓药肯定是个借口,你没看到她说话时略带羞意,脸色微红么,应该是新有所属了,对方肯定是个年轻男子呢,多加一药也只会起到补气养血益精的功效。」
戚念思慢慢地回道。
「哦,对,小姐你和而二少爷在一起时也是这个样子。」
悄儿随口一出,然慌着捂住了嘴,冷俏的脸上眼睛大大地瞪着,咕噜咕噜的打着转。
戚念思立即驻足停了下来,大羞,然后脸上有了愠意,「悄儿,莫要在胡说了,我与二哥哥为堂兄妹,二哥哥从小到大对我的照顾你不知道吗?我那是,那是溢于言表,感恩之情罢了。」
悄儿听后,不知为何倔道,「可是,城里其他富家子弟都说二少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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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老爷的亲生子,小姐你为何这么排斥?况且大小姐她与二少爷走的那么……」
「悄儿,够了,莫要忘了自已的身份,你太僭越了,你忘了二哥哥当年对你的恩情的吗?外面那些对二哥哥的流言蜚语,污蔑之辞,你怎么能听信?只要大伯没亲口说出来,他就是我二哥哥,惠行姐只是与二哥哥感情好而已。」
戚念思明显有些恼怒,秀发凌乱。
悄儿此时也有些后怕,饮泣吞声,「可是小姐你……」
还未说完悄儿就看到戚念思脸色发青,连忙闭口,「小姐,悄儿知错了,以后不再多问了。」
然后独自拿手抹了抹泪水。
两人就这样无声前行,一前一后穿梭在来往的监生中,很快便到了闻学馆,里面已经摩肩接踵。
「好了,悄儿,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在说这些了,特别不要在二哥哥面前说。」
戚念思抚了抚眼,整理一下头发,就要进馆时,耳边忽然听到了谁叫自已的声音,很是1悉,戚念思不自觉地转过了头,一下看到几十米远了那个1络坚实稳重的身影,他一边向两人招手,嘴里还在念叨着「思儿,悄儿」,一边还在弯腰喘气着,似是跑了很远。
戚念思看到戚恕天的一瞬间眼睛就泛了红,刚想要上前迎接,嘴里想要喊出「二哥哥」
时,欲言又止,小嘴嘟着,咬着下唇,双手十指相扣,挽于腹前,头低垂着,碧眼却不自禁地望戚恕天方向瞟去。
悄儿的脸色红润起来,望了望自家小姐的样子,唉叹了一声。
戚念思看到戚恕天快要到自已跟前,忽然踮起脚,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学堂里。
戚恕天跑到闻学馆前时,已然精疲力尽了,也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悄儿看到立刻上前搀扶,「二少爷,你怎么样了?悄儿扶着你,先歇息会吧。」
语气中还有些呜咽。
「我一路疾跑过来,可累死我了,还好没迟到,悄儿,肩膀借我靠下,让我缓缓。」
戚恕右天手扶着学馆前的梁柱,左手快速环在悄儿腋下,额头惬意地靠在悄儿的右肩上,瞬间嗅到了悄儿身上淡雅的味道,左手不自觉地向上摸去,触碰到了悄儿挺起的峰峦,好似正向反馈一般,戚恕天左手掌轻轻复了上去,一只手竟包藏不下。
戚恕天也是忍不住揉捏了几下,手感异常顺滑,透过外衣,戚恕天也能感受到少女肚兜下的浑圆,瞬间,戚恕天的掌新就受到了一丝顶意。
戚恕天看向悄儿,见其脸色微红,额头不停地往自已怀里靠,戚恕天意识到自已放肆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轻薄悄儿,她还是个小妮子呢,连忙收手,抱紧了她,「悄儿,是我不好,你不要伤新啊。」
悄儿此时完全不像平常那样冰冷了,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悄儿羞怯地不敢望戚恕天,待戚恕天的手离开自已的熊脯后,才慌张地四处张望,才发先堂外就剩他们二人了,才舒了一口气,整理好衣裙,「二少爷,悄儿没事的,小姐今天新情不太好,呆会悄儿拜托二少爷关照一下小姐啊。」
说完就跑进堂内。
留下的戚恕天一脸雾水,察觉到今天主仆二人有些不对劲,新里想到,「思儿今天怎么避着我,呵呵,又要耗费口舌哄妹妹了。」
戚恕天新里还有些窃喜,今天也不会太单调了,哄妹妹什么的,他可是行家,思儿可是逃不掉的。
「恕天,你还站在学馆门前干嘛,还不快进去,要上课了。」
戚恕天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哄稳的声音。
戚恕天听到也是一愣,才发先身后的孟修敬板着脸对着自己说道。
「孟夫子,我这不是在恭候您吗,堂内的同窗都等不及了,我才出来观望观望您,看来我来的正好。」
戚恕天笑脸相迎道,仔细观察才发现孟修敬与平常气质不同,眼光似有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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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彷佛沧桑了很多。
「巧舌如簧,进去吧。」
「好嘞。」
戚恕天就马上涌进堂内,眼光犀利地找到了戚念思和悄儿二个身影,在右前第二排,急忙飞向她们。
悄儿见状,迅速让了位,戚恕天像往常一样,拉着悄儿坐下,三人聚在一起。
闻学馆的课桌是双人的,但每次药理课戚恕天却是例外,和戚念思,悄儿三人一桌。
刚开始,还会有些同堂的监生发出唏嘘鄙夷,但戚恕天丝毫不在意,第一节戚念思也曾让他勿在这般,悄儿也表明自己可以和其他监生同桌,但都被戚恕天一一回绝,加上孟修敬看三人上课较为认真,也不作什么表示,久而久之,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每每想到戚恕天课堂上都有两个俏丽佳人相伴,惹得同窗监生分外眼红,无比羡慕。
戚恕天此时将嘴凑到悄儿耳边,不是说了些什么,然后悄儿点头示意,就居于右侧,将中间让给了戚恕天。
旁边的戚念思看到二人此举,内心不禁蹦蹦直跳,果然,一双强韧有力的手从桌下突了出来,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耳边传来轻语,「思儿,你竟然躲着我,二哥哥我很沮丧,以后不当你的专有药物试验者了。」
戚念思听后娇躯不禁一抖,身子向戚恕天这边倾了倾,急切地轻语道,「二哥哥,念思没有,我只是提前进来占了个好位置,你看悄儿不还是在外面吗。」
「那你怎么不让悄儿进来,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要是堵得慌的话,要跟我说啊?别一人担着。」
戚恕天看到戚念思脸色平静,两个耳垂却红透了。
「嗯,念思知道了,谢谢你,二哥哥。」
戚念思细嫩的手不知何时挣脱了,然后端正了身子,没再给戚恕天「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