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几口吃了饭,杨瑾拿了抹布擦新买的桌子,“你们看这紫檀桌,材料厚重,色调沉稳,纹理细腻,雕花十分精美,多难得呀。”
“比起这张桌子,我更喜欢这两个。”
鲁盼儿拿起跃进送回来的小架子,“看,桌子边上还镶了东西,亮闪闪的。”
“你倒是有眼光,这是明代嵌百宝紫檀花架。”
杨瑾心有余悸地说:
“幸亏我们一早去了,否则这对花架就因为材料单薄被劈开当柴烧了。”
鲁盼儿便舍不得花架放在外面了,在柜子旁为它们找到一小块空地安置,又顺手把青铜小鼎和青花瓷瓶摆在上面,“以后有了花再换。”
家里没有名贵的花草,花架其实用不上,可杨瑾就是喜欢,“这么摆着也好——我小时候家里就有一对差不多的花架,所以一见了它们就不管不顾地买了回来。”
“喜欢就买吧,”杨瑾对吃穿都不在意,唯独这么一个爱好,鲁盼儿一向支持,何况,“花的钱不多,我们还买得起。”
二十元钱却也不少,跃进重新认真打量花架,既然姐夫买了,姐也说好看,自然是有道理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这花架其实并不难做,我看建国也能打出来,再雕了花、镶上百宝就差不多了。”
“这些老家具材料做工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有深厚的历史沉淀。”
杨瑾笑着说:
“你姐的悟性特别高,今天她就一眼看出花架比桌子好……”
“姐是聪明,”跃进对姐姐一向服气,“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你从学校出来又去了部队,接触这些东西少。
而且,这东西就是个人喜好,看出看不出的没什么。”
正说着,梓恒跑了过来,“大舅,我要玩坐飞机!”
“梓恒醒了,”跃进笑着扛起外甥,到院子里围着桌子转,“我们要起飞了,上升!
下滑,现在开始转弯,接着盘旋,一周,两周,三周,好!
减速,我们降落了。”
最后梓恒就“降落”在桌子上,他开心地笑着,“这桌子可真好,还能降落呢。”
“你们还真会玩儿。”
鲁盼儿笑着抱了梓嫣出来。
梓嫣看到舅舅和哥哥,也伸出小手扑向桌子,然后如愿以偿地也坐了上去,四处望望,向大家笑了。
“我们梓嫣也觉得这桌子好。”
很快地,大家就都适应院子里有一张桌子了。
天气越来越热,晚饭时常就摆在这里,而鲁盼儿也会在这张桌子上裁衣服,毕竟这张桌子特别大,多大的布都能铺得开。
最近,缝纫活儿终于多了起来,先是王玉竹的朋友们,再以后就是打着消息找过来的,年轻姑娘们都特别喜欢这种宽松的格子衬衫,穿着舒服,瞧着时尚,又比友谊商店里便宜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