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恒也想爸爸呀!”梓恒环住爸爸的脖子,这一次他没有忘记爸爸。
父子俩额头相碰,一起笑了。
跃进便接过梓恒,扛在肩上,“梓恒想大舅了吗?”
夏天的时候,梓恒就常常坐在大舅的肩膀上,现在重温了过去感觉,也就认出了大舅,拍手笑了起来,“想了!”
丰收丰美下了车,“哥哥!姐夫!”
蔡颖随后也带着小豆儿下了车,蔡家也来了两个人,蔡大哥是见过的,另一个是蔡二哥,大家打了招呼,此时此地无暇细说,先一同到托运口取东西,道别后各自回家。
杨瑾到北京后买了一辆自行车,跃进也借了战友的车子,两人将托运的东西捆好,由跃进和丰收骑回家,而杨瑾带着妻子、梓恒和丰美到火车站前坐上拖着两条长辫子的无轨电车,大家二十多分钟后在一个胡同口汇合了。
胡同口的墙上钉了一块铁皮牌子,上面写着“剪刀胡同”四个字,大家就都笑了,“还有这么奇怪的地名?”
“老北京的胡同就是这样,叫什么名的都有,以后你们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跃进就说:“可不是,东边的那条胡同还叫牛毛胡同呢,还有绒布胡同、裤子胡同、烧酒胡同、麻花胡同……”
大家听着他念着一串地名,跟着进了胡同里,只见小路十分狭窄,残雪堆在墙边,又占去了不少位置,一家人只能排成一队向前走,而两旁青黑色的房屋也十分陈旧,丰收一路看的尽是繁华景象,此时免不了问:“北京怎么还有这么旧的地方?”
杨瑾笑着给大家讲,“老北京有一个说法,叫‘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这里正是南城。过去贫苦人在花市、鸟市、磁器口、闹市口、天桥这一带谋生,也就把房子盖在这里了,房子不大,胡同也特别狭窄。”
“解放后,北京许多地方经过改造,已经建起了楼房,但这一带的旧房子还保留了不少。我们家要买房,只能买这种老私房。”
鲁盼儿也笑着说:“大城市人多,住房就金贵。先前我去上海,见上海人住的弄堂比这胡同还窄,房子也更小。”
丰收点了点头,便又想到,“姐夫,北京的房子是不是很贵?”
确实贵,杨瑾手边的钱不够,因此只交了定金,等鲁盼儿带着钱过来才能办理买房手续。不过,他只笑笑,“你们都不用担心,有我和你姐姐呢。”
毕竟是孩子,丰收也就放了心,推着车子走在前面,突然又停下来,指着旁边一扇大门上面说:“看,砖上有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