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宫中耳目众多,你不该走这一趟。
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不过是在称述事实。
你觉得,有人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动作吗?本王虽然多年不在京城,可该知道,还是不曾错过。
景止挑眉,面前的这个侄儿才不过十七岁,可是心性年龄,却远不止此。
是吗?
手中酒杯轻轻的摩擦,说出口的话,却转了个弯儿。
景止听罢,顿时黑了脸色。
谁都知道十四王爷身后跟了个甩不掉的尾巴。想到此处,十四王爷不由揉了揉眉心,头,似乎是更疼了。
你这王府,量她也进不来。随即,挥了挥手,故作潇洒道。
嗯。
只听那人嗯了一声,再没了言语。
景止不由侧目,这个侄儿,会在十三岁的时候,甩开那些想要他性命的人,只身前往边疆找他,这份胆量,百年难遇。
你为何要放弃储君之位?
这也是十四王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理说,他这个侄儿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会这么容易不要的啊!
因为你回来了。说着,北羽辰冷笑了一声,没想,他还是动手了。
景止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由沉声。自古以来,夺嫡本就是残酷的。他们兄弟那么多人,到最后,也不过是剩了他和皇帝两个。
皇兄对权利的控制欲强,被朝臣逼着立了太子,本就心里极为不痛快,也怪不得自己这个侄儿每每过的如履薄冰了。
丞相的兵权收了,也未必不好。姐姐她其实也早就告诫过凤岚那个老家伙,盛极必衰的道理。何况,如今这个皇帝,控制欲是极其强的,他如何会容忍有自己掌控之外的势利所存在?
十四王爷叹了口气,只是凤岚那个老家伙估计会心里不好受,自己祖父传下来的,到了他这里,却要瓦解了,如何能不伤心?如何能不难过?
嗯,父皇子不言父过,北羽辰终是抿唇,不再言语。
德贵妃一事,是你做的?虽然是问句,可是十四王爷的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肯定句。
是。
果不其然。
景止打了个寒颤,也亏得他和这人站在一条线上,要不然
他的手段,他可是有点怕怕的哟!
不仅除去了那个女人,而且一举拔起了她的外家,最重要的一点是,给自己的父亲结结实实的亲手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你可真是景止摇头苦笑,为自己父亲亲手戴绿帽子的,你是本王见过的第一个。
什么时候离京?不答反问,精致的眉眼没有丝毫表情。
唔,大概过不久吧!景止回答,想必,他那个皇兄也不会让他呆久的。
我想要出征大齐。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十四王爷诧异的看着自己那个侄儿,你说什么?
我要出征大齐。语气里,竟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为何?景止皱了皱剑眉,问道。
为了军功,为了威胁三军。如今,我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任何一个小官小吏都可以参我一本,你以为留在京中我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