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被宴亦安抱下马车,提着裙边还没站定,正半倚在他怀里便听得一众哄闹声。
抬眼看去,几个身长玉立的锦衣少年,摇着着手中折扇走上来,身旁还伴着几个穿红着绿的浓妆女人。
为首的男人笑着上前招呼,“早听林源说你藏了个娇,大伙儿可好奇着呢,”说着话语一顿,往男人怀里看去,恰好对上一双莹润的水眸,睫羽如蝶翅轻颤,初荷滴露一般的清凉明ya艳,“这,这”他怔了一瞬,调笑的后话再也说不出来,悄然红了面颊。
那头被几个贵公子簇拥的珊儿漫步走来,薄纱红裙在一片宽阔的绿地上格外显眼,步态妩媚,走动间脖颈至穴口处的一大片泛着白光。
哪怕是游山踩水,她的妆容也精致得出奇,发鬓间的金步摇衬着红裙,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宴公子,”她拖着长音,曲身行了个礼,俯身间露出深深的沟壑,起身时又故作羞涩的用绢帕遮掩了一下,捏着嗓子与男人搭话,“好些时日没见着了,不知公子近来可好”
林源b他们稍晚一步,匆匆赶来就听得女人这番矫肉造作,想到自己邀她时,她对宴亦安那恨恨的模样,不禁感叹,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在场的男人都是常年混迹花丛的,眼光毒辣。几个来回便知道宴亦安得了宝贝,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试探着宴亦安的态度,不知可否一倾芳泽
宴亦安对珊儿没什么印象,简单应付几句,还不等她扭着身子将要靠近,便带着苏淮逃离了人群。
他的矜儿连面纱都还没取下来,就被围拥成这样,扰得他心烦意乱,实在不耐再待下去。
被强迫脱离队伍的苏淮心情依旧闲适自得。她是极喜欢山水风光的,城市高楼固然繁华,她却还是偏爱山涧泉鸣。宴亦安本来有些郁闷,但看她一脸欢喜,纯然享受着山水,对于方才那些人的奉承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抗拒,顿时雨过天晴,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折扇上坠着的玉髓。
四周密林环绕,山涧横穿,鸟鸣清越。溪流旁边杂乱的堆积着石块,均被水流冲刷得圆润洁净,她索性扶着石块在小河边坐下,看了看宴亦安,眉间闪过一丝灵动,下一刻,抬脚便褪去了鞋袜。
男人怕她跌进水里,忙不迭上前护住她,对于她赤脚倒也不多说什么。他们这一伙人一向不拘礼法,过分的事可玩了不少。
女人的脚白嫩如软玉,小巧如莲,轻轻拍打在水面上,溅起串串水珠,她仰头看宴亦安,笑得肆意张扬,明媚的眉眼,眼尾上挑,带着天生的媚意。正值盛夏,苏淮待那股凉意渗透全身,便抬着脚要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