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蔓主要痛骂张老师的畜牲前夫,那畜牲家境差,做小伏低娶上图书馆馆长的女儿。改革开放初期,那男人靠倒买倒卖发了财,立即在外包二奶。而亲友都劝张老师忍了,说她生一个孩子都几近丢命,不可能替那男人生儿子,何况计划生育越来越严,除非张老师愿丢了工作才能再生。张老师一忍再忍,那男人越发放肆,天晓得包了多少二奶,生了一堆私生子女。到女儿考上大学,张老师终于咬牙离婚。
结果应了张老师是旺夫命,那男人的N奶们为了转正很快打破头,搅的他生意一败涂地,又回头找张老师,胡搅蛮缠的,生生气死张老师
乔若茜悄悄从大背包中摸出录音机【注】,这些资料都可以用,甚至能单独成篇:80年代暴发户的恶行,杂志依然会感兴趣。不成就写小说,多好的题材。
于是李晓蔓一停下,她就凑几句,句句凑到小保姆的恨点。
突然闹钟铃响,李晓蔓忙抓起BP机按了几下,语带歉意道:张姐没给我留言,我得去她那儿打扫卫生,或许还要做晚饭。您先在我房里休息一下?
乔若茜哪肯错过大好机会,说:下午三点,张姐不在家吧?我帮你一块做,如果她回家吃晚饭,我去附近小店等你。、
李晓蔓一脸愕然,乔若茜心知保姆将陌生人领进雇主家是大忌,忙花言巧语:你这傻妹子,用脑子想想,警察会不会上门?这么大的案子,搜副总家是有可能的。我在场,可以作证说你只是钟点工。
李晓蔓一惊,她终究年少,经历虽比同龄人丰富,那也有限,比如从来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当下心中忐忑,有一瞬不想去远方表姐家了。又一想:张姐说是副总,其实只是挂名的,我这个钟点工更是打工妹,没什么可怕。
于是她抿了下唇,看向乔若茜:张姐只是母公司的副总,又不是法人代表,公司也不是只有一家工厂,我从没见她去过鞋厂。对不起
乔若茜不想听到拒绝的话,拉起她的手,诚意满满地施教:副总叫高管,下属哪个单位出了问题,高管都有连带责任。听我的,我是记者,在鞋厂工作过,我对警方说的证词,对你对张姐都有莫大好处。说着话套上兜多多的采访服,飞快往兜里塞采访必备。二月天带寒,外头再加件兜很大的被风,包都不用带。
李晓蔓眉头紧蹙:张姐住处真的会被警察搜查?
乔若茜铁口直断:这还用问?我说有可能是客气话!不但会搜查住处,她还被带去局子里喝茶!她没给你留言不必打扫卫生对吧?如果她没事,会不Call你?你在鞋厂上班,张姐能不担心你是否平安?BLaBLa
一番话总算把李晓蔓绕晕,愣愣地被她拖出门,旋即又返回,从橱柜中取了一只双肩式背包,这才姐俩好地手拉手下楼。
然而人家发傻也就是到楼下为止,经过冲晒店时一下甩开某记者,抓起电话,先是打传呼台留言,又打张姐家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