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生点点头,又把烟收了回去,先过去这几天再说吧,你这几天注意着点,别让魏家的任何人接触你妈。
魏老太太手里有5%的股份。
而现在裴征和温自知手里却正好是45%。假如魏彤出面去争遗产,而她又站在裴征和温自知这边的话,那她争得一份,裴温这边便多一分把握。还有,之前魏彤那个傻弟弟的股份,也是在老太太手里一起管着。如今魏老太太一撒手
季飞张了张嘴,半天才望向了杨庆生。
杨庆生只眯着眼看他,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拉开阳台的门,去和魏彤告辞。
世事总是无常,裴征安排好一切,就为了让季飞远离魏家纷争的时候,季飞却明白,自己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权利的漩涡。
魏家二老的丧葬安排,最终还是温自知告诉的魏彤。温自知如今算是艾维的第一大股东,虽然魏刚尚未来得及把他的身世公诸于众,然而该知道的人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在魏家也不认识什么人,在家族里说的话份量有限。
而这段时间里,魏彤却不管季飞怎么劝怎么说,都不再开口说话了。她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自拔的悲伤之中,只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时不时的流泪,默然不语。
与那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的遗嘱相比,魏家人的这种做法,更伤了她的心。魏家也有分支,她从小到大,虽然木讷不讨人喜欢,但是也和那些或远或近的叔叔阿姨们有过情份。尤其是年轻的时候,那些表妹表弟或者堂哥堂姐这样的亲戚,每次跟她要什么她都会给什么。
哪能想到,人走茶凉透。
很快到了葬礼的日子。
季飞陪着魏彤到灵堂的时候,温自知已经派人等在了外面。魏彤这几天情绪恹恹的。最初的时候,温自知说会想办法让魏彤披麻戴孝站在家属的位置上,谁知道魏彤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摇了摇头。
我去吊唁一下就够了,魏彤写下这行字的时候,除了哀伤之外,脸上还有一层让季飞看不清楚的情绪。就像是这会儿她从杨庆生的车里下来,被季飞搀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灵堂的样子一样。
门口有签名薄。魏彤刚在上面签完字,就见灵堂中的一部分人,转过头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季飞感到手下魏彤的胳膊猛的一颤,而顺着魏彤的方向看过去,死者家属的位置上,披麻戴孝跪着的一排人中,有温自知,有魏舒松,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而全场的这些目光中,死者家属那一片的目光最为讥讽和嘲弄。
魏彤的视线缓慢而又坚定的在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季飞先前从没见过她的这副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心的看过去。谁知道魏彤嘴角一扯,竟然迈步,直直的往灵堂中央走了过去。
吊唁的仪式是沉重而又简单的,魏彤按照亲友的礼节,朝灵堂上的头像鞠躬之后,竟然转身看向了家属区。朝那边跪着的一排人,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