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早已经打算好的事情,如今被裴征这么不由分说的扣着手腕拉着走,还是有些尴尬。季飞转了转胳膊,把手腕从裴征的手里拖出来,然后抄在外套里和他并肩而行。
裴征问他:店里忙的怎么样了?
季飞说,活动高峰期算是过去了,这次活动搞的很成功。但是长期来看,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裴征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季飞一个大一的学生就开始操心挣钱了。季飞和魏彤的生活虽然算不上优越,但起码也不愁吃喝。可是季飞天天跟后面有人撵着他一样,真忙起来的时候比自己的时间都紧张。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十八九岁的大男孩。
季飞一想起铺子的事情就停不下来,这几天活动下来,净利润就两万四了。平时铺子里一个月的利润也不过如此。零食铺子来钱是真快,比快递快多了。
想到快递,季飞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怎么叹气了?裴征已经走到了车边,回过头来看他。
没事。
那就好,裴征上车,看着季飞也坐上来系好了安全带,这才转过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以为这衣服丑到你看不下去了呢!
季飞忍不住笑了:看不下去又能怎么样
脱了啊,裴征一边倒车一边认真的回答,谁看不下去谁脱。
季飞哦了一声,等车开出去了,才反应过来,猛的回头指着裴征,人也往车门那边贴了贴你什么意思?
谁看不下去谁脱??所以他看着丑就是他脱喽?
裴征侧过脸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路边飞快退后的灯光在他脸上形成了一副明灭莫辨的光影画。车子开出学校,驶入了宽阔的大道上。季飞还瞪大眼睛看着他,就见明明正视前方的男人,薄薄的嘴唇忽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季飞顿时被这笑烫的心神动摇,脸上发烫。
晚上安念表演时,他心里还无比怨念加气愤的别扭,而今坐在暖和的车厢里,心里的那点焦躁就慢慢的被浇灭了,随之而来的是柔柔软软的踏实和躁动。
季飞默默的转过头去,额头抵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偶尔有窜起的烟火从居民区或者商业街里啾的一声窜天而起,然后轰然炸开。空气里飘荡的烟熏火燎的味道,莫名的就有一种热闹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