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现在哪里不舒服?
热。
还有呢?
酸,往脑袋里钻。
薛遥听不明白这描述,又问:哪里发酸?我帮殿下揉揉。
浑身酸。七皇子抓住薛遥的手,搭在自己下腹青紫的地方,喘息道:这里烫,往头顶冲。
薛遥掌心一碰到伤处就吓得一哆嗦。
怎么会烫成这样!
又摸了摸其他地方,从伤处到胸口温度都很烫,相比而言,殿下的手却很凉,仿佛浑身血液聚齐起来,经过丹田穴位后都在往头顶冲撞,循环往复。
这么看来,伤势确实没大碍,这难受,全都是因为打通经脉过程中的气血反应。
七皇子又闭着眼睛喘了会儿气,实在憋不住,主动开口道:传太医。
小胖崽从小就怕喝药,怕苦味,任何时候都是躲着太医的,这回居然主动要太医了。
怕真是难受得没法子了。
这若是普通的病症,薛遥早飞奔去扛太医来看了,可刚听到提示,不能受干扰。
怕就怕遇上什么意外,让小胖崽这一脚白挨。
太医说,殿下伤势没有大碍。薛遥怕太医针灸拔罐喂药之类的方法,会压制殿下血液沸腾循环,只能狠下心劝慰:殿下忍到天亮就好了,先睡一会儿罢。
七皇子没说话,乖乖闭上眼,试图睡着。
这真是对自家伴读百分百的信任了,旁人若是见了薛遥这反应,一定以为他想谋害小皇子。
这都烫成烧铁了,还让孩子睡一会儿觉
然而,小胖崽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弱小,肥胖,又能睡。
这么一咬牙、一闭眼,不多久,七皇子还真就睡了过去。
也可能是忍着难受,累昏过去了。
薛遥一夜心惊胆战,端着铜盆去溪边换了几十趟凉水,一夜都在擦汗扇风,一刻没有停。
转眼天亮了。
薛遥熟练的端起铜盆,起身准备去换水。
刚一站起来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趔趄,咣当一声,连人带盆摔在地上。
眼前景象好一会儿才停止旋转,薛遥也不捡盆,怕吵醒小皇子,转头一看,七皇子还在呼呼熟睡,这才松口气。
撑着身体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腰酸腿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