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转向金镰侃,“佘建国这人管理无方,做得少,错就少,大的错误实在挑不出来,金哥,你说过,佘福贵这事也算不到他头上,那我们怎么把他弄进去?”
小金单手托腮,手指蘸茶水在石桌上写了四个字。
“玩忽职守?”小何念出声,他立即想到上次失火的事,“你要用水箱没水治他的罪?可那火就烧了些酒糟,我们的酒是没去壳的稻谷发酵,跟你们手工酿酒沉淀的糟料不一样,酒糟就是发酵的谷壳,成本连一斤一分钱都不到,损失不超过两百,能治他的罪吗?”
小金耸耸肩,“借势而为,墙倒众人推,能不能治他玩忽职守,咱们试试就知道,你回去写个材料给我,剩下就不用管了。”
这点材料对小何来说小菜一碟,当天夜里就写好,第二天已经到了小金手里。
跟绮芳面对面,两人看完材料,小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问绮芳:“寄到哪里?市里还是县里?”
“县里。”绮芳冷嘲,“县官现管,登高出事造成人民生命财产重大损失,才是真正的玩忽职守,那些惧怕自己被追究玩忽职守罪责的人现在最恨谁?”
“最恨要滚大石头下山的佘福贵,佘福贵死了,愤怒要找个发泄口,首当其冲佘建国。”小金冲楼上喊人,“小五下来。”
小五蹭蹭蹭下楼。
小金把材料递给小五,“你重新抄一遍,弄个信封把东西装了,你跑趟省城,找个邮筒把东西寄给龙城政府办公室。”匿名要彻底,换个地方寄信。
小五笑了,“总算能将功补过了,金哥,寄信人名字就写雷锋。”
“我们都是活雷锋,为保护国有财产呕心沥血。”绮芳起身做早饭去,做了这么件大好事,必须得吃点好吃的。
秋蟹最肥美,卖猪肉的当然不缺肥猪肉,做了好几罐秃黄油,手擀了细细的面条,吃秃黄油拌面。
金余两家大啖秋蟹的时候,佘建国正在焦头烂额,公安查明他确实跟重阳事件无关,倒也没难为他,把人放了,但要他赔偿受伤的人的医疗费。
好几十个人的医疗费,虽然县医院收费合理,但人数太多,医疗费不是个小数目,上次起火之前将家里的现金收起来,手里倒是有钱赔,他刚在心里庆幸,幸亏受伤的人里没有余家小姑娘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否则家底都要赔光。
结果大门又被砰砰敲响,这两天一听拍门声头就疼,开门一看,佘明贵的老婆又找上门,披头散发一进门就揪着他的衣领不放,骂道:“你那个死鬼爸就是个灾星,有杀人犯孙子就有杀人犯爷爷,自己犯事为什么要连累我家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你堂叔和你三弟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