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小金瞪眼加坚决否定,“就煮着吃,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签子、铁丝、棍子、米粉,连横竖撇捺的竖都不能提。”
这又犯了什么怪毛病了?兄弟几个摸不着头脑。谈起正事来,就把这一茬忘在脑后。
佘福贵自从知道金镰侃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彻夜难眠,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睡不着想起小时候,他跟金秉麟还有余友渔年龄相近,从小看着金家少爷和余家少爷出门有美国进口的汽车接送,省城沪市随便来去,鲜衣怒马,呼朋引伴,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而他只能躲在巷子角落羡慕地观望。
当他为了养家糊口拼命干活的时候,金家和余家那俩人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闲得开始上山研究佛经佛理,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矫揉造作。
他恨,恨为什么三个家族起点一样,金余两家能够延续几百年荣光,后人继续挥金如土,而佘家紧紧能维持温饱?
为什么金秉麟和余友渔不学无术仅靠祖荫就能活得潇洒自在,而他空有一腔热血和才气,却无处施展只能卖苦力为生?他就是不甘心。
他从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时势造英雄,成王败寇,万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最终胜利的还是他佘家。现在是,将来也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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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现在的局势有些微妙,诸位看客心急火燎,都在等着三家的下一步动作,等着他们逐个亮剑,结果三家却按兵不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天天都能在河道上见到金家小孙子的船,据说忙着帮余家酿醋呢,不玩复仇你酿哪门子醋。佘家也有意思,打了余家老头,据说赔了不少钱,也不想着找不回来,默不作声,一点动作都没有。
金镰侃当然能抻得住,敌不动我不动吗。跟余泽湃学习制作伏曲,学得尽兴,生料制曲,豌豆、大麦还有小麦的搭配,温度、湿度的掌控,微妙极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简直就是一系列精细的化学工程。
他因为本身的兴趣,觉得这个过程既新奇又有趣,回去还不忘研究《酒经》的记载,举一反三,将醋曲与酒曲的制作融会贯通。
中午绮芳做的饭,天热人的食欲下降,各种渍物登场,酱黄瓜、腌梅子、醋淋菠菜,各种形式的天然酸,刺激味蕾,井水拔凉的稀饭也能多喝一碗。
夹了一口小菜,绮芳将思索多日的一件事情提出来,《酒经》还剩下两份流落在外,要想赶在佘庆丰之前找到东西,他们必须主动出击,半路截胡。
刘双志军师不是白当的,道:“剩下的两份,司机手里那份还算有点线索,装东西的三个盒子我们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一份实物,跟从司机儿子嘴里问出的信息对比,可以看出来这盒子都出自一人之手,除了上面纹路不同,其他都一样。原先手里没实物,怕招来假货,鉴别麻烦。这么干等着持有人主动去古玩街交易,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我们登报寻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