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回娘家也还没回来,所以王大花根本不知道这套桌椅的来源,她以为这是儿子花钱找人在外头打的,还说过这师傅手艺太差,当时还嚷嚷着要去找那师傅,听儿子说没花钱她才罢休。
可现在……就算她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耳边不是响起旁人的议论声,她现在还有啥不明白。
“胡说!这桌椅是我家老四买回来的,谁敢说是偷的!”
“那你咋解释这桌椅上写的是你家小六的大名?”
王大花瞪了问话的人一眼,突然看到郑向东:“小六,这是你哥买的,借你用用你也不能写自己的名儿啊!现在害的人家都以为你五哥是偷儿!”
惊现神转折,大家顿时对王大花的脸皮又有了新的认识。
郑向东抿了抿嘴:“娘,这套桌椅是带弟花了好大心思,费了不少心血做的,为了这个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我不能昧良心。”
王大花气了个仰倒,指着郑向东就开骂:“你不能昧良心?老娘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五哥好心借你东西,你还说是刘带弟做的?刘带弟能有这能耐?她要是有这能耐他们刘家还会把她嫁给你?”
一席话犹如深冬的寒冰从郑向东头顶灌到脚底心,他不断忍耐,好半响才开口:“娘,带弟以前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自从我们结婚之后,她变了好多,我曾经感谢过您给我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为了我们的家不停冒险进山,只为能活下去,您现在说这话不是往我和带弟心口上扎刀子吗?”
确实,村里人知道郑小六和刘带弟活下来之后也惊奇过,后来听说是刘带弟总是进山,他们也就没惊奇了。
他们这儿虽然是乡下,但地理位置很不错,有山有水,如今年景不好,但只要敢冒险去深山,不怕弄不回吃的,总有办法活下去。
现在听郑向东苦涩的话,许多老大娘老大婶都觉得王大花心硬的很,孩子没有他们帮扶活下来了,现在还让孩子昧良心。
“王大花,偷就是偷,再狡辩都没用!”
“小六好歹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现在结婚单过,你不说帮一把,也别总为难他们。”
“王大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王大花脸上火辣辣,几十年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都是我儿子,不管桌椅是谁家的,都是我郑家的东西,说什么偷不偷,你们是掉粪坑里嘴巴臭死个人!”
“王大花,你真是胡搅蛮缠。”
郑向东咬了咬牙:“娘,您回去转告五哥,真想要弟弟的东西可以跟弟弟明说,这么……弄回去,会让我们觉得村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大家乡里乡亲,我们不愿意去怀疑谁。”
不等王大花说话,郑向东朝着二民叔笑了笑:“这桌椅就算我孝敬我娘了,您待会儿送还过去吧。”
大壮从小和郑向东一起长大,和他十分有默契,当下就扶着他离开,走前还不忘说:“大娘,待会儿回去记得把桌椅上的名字改过来,免得下次又发生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