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到了么?”司文又小小声的问了句。
“嗯,都顺利。”
下午的时候程林忽然来了知青点,见面就问她,“我记得你会写那种像是印出来那种方方正正的字,看不出笔体的。”
“那个啊,偶尔写着玩儿的,”上学时谁还没传过个纸条,写过啥文艺小情诗的,都练这种看不出是谁写的字,就像密码似的,现在想来当初真是闲出屁了。
“你帮我写封信呗。”程林拿出了张没有任何标记的白纸,放到司文桌上。
等到他把要写的话都说了一遍,司文愣了,这是什么权谋剧啊,可看到程林脸上带汗,极少看到他有过这样略显焦躁的表情,她什么都没问,而是快速的把记下来的内容誊在了纸上。
最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装上这最不显眼的白纸,用的却的最规矩看不出的字,程林几乎没有停留的走出门外,看到司文有些担忧的表情,他露出了个让她安心的笑,
“放心,我去趟镇里,晚上就能回。”
带着有些不放心的情绪,司文翻腾了好久才睡着,却没想到刚刚入睡就听到了招集的锣鼓,好在程林回来了,要不是她该多忧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知青点往大广场走,这季节雨多,遇到泥泞的地方程林也会上来搀扶下司文,但等快到地方时,他就主动退后了两步,跟着司文站到了人群里。
村民们几乎都到了,司文和程林家最是偏僻,是最后到的。只听一个声音不阴不阳的来了句,
“可终于来了,再等会黄瓜菜都凉了。”是李根子那有点含浑、爱拖长音的声音。
“知青点最远了,司老师一个人住,现在能来就不错了,我们都愿意等,用你废什么话。”宋春秀噼里啪啦来了一串话,李根子刚想反驳,就被宋支书的话打断。
“行了,人都到齐了,就说正事吧。”宋支书岁数大了,声音有些虚浮,但关键时候还是能镇住场,他一说话,底下立马安静下来。
“都知道咱村现在接了送物资的卡车在村里休整,本来人家明天就要走了,谁知道大晚上出这事了呢?”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出啥事了,他们在家睡的好好的,这一顿响给叫出来了,还以为是村里哪着火了呢,原来是出事了?
“装物资的一辆卡车上丢了些东西...”宋支书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逡巡着,像是在看谁像那个大晚上偷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