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翘楚一直当他大男子主义严重,以为他心里瞧不起女人,不意却听到这样的回答,怔了怔,轻轻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沈彻苦笑一声,落寞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直到你带着慕容霄的兵士来解围,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个凡人,也会嫉妒,也会惶恐,也会患得患失,跟别的男人没甚么两样。
卿卿,我知道自己让你伤心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是值得你爱的。好不好
秦翘楚心乱如麻。
理智上,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这里的男人抱有期待;可情感上,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拒绝他的提议。
她有她的骄傲和坚持。作为男人,作为曾经的储君,他亦有他的骄傲和坚持,且比她只多不少。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爱,还需磨合与包容,不然是无法长久的。
她抬头看了沈彻一眼,认认真真道:阿彻,我现在心里很乱,给不了你答复。
沈彻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深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馨香,低低说道:好,我等你。
说完,将她从怀里推开,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像是要把她刻在心上似的,最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道
琉璃很忠心,还是留给你吧。
话落,不再看她,逃也似的扬长而去。
琉璃从屋外走进来,看了看秦翘楚,又看了看沈彻的背影,心里仿佛装着块大石,沉甸甸地透不过气。
秦翘楚不知道,沈彻其实是来与她告别的。魏凤寅已经查知沈彻身份,放出话来要掘他外祖的坟,借机逼迫沈彻现身,这一去必是凶多吉少,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还要将她留下。
秦翘楚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譬如,沈彻将调任岭南的傅思归召了回来,对他委以重任;再譬如,他主动辞去太傅一职,将亢龙锏交还给秦俊彦;又譬如,他今晚就会带着龙卫出发去齐国,他给秦翘楚留了一封信,一旦他回不来,这封信就会出现在秦翘楚案头。
琉璃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以她对沈彻的了解,也能猜出个八九分。无非是安排好他们姐弟后路,叮嘱秦翘楚忘了他,找个好人嫁了
琉璃,你是在怪我赶你走吗
琉璃一向话少,这次回来干脆连话都不说了,只是笔挺挺地站在角度里,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秦翘楚能感觉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