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茉季的性格事实上并不似她的外表般娇弱。与她同学三年以上,他也不是没注意到,凡事找过她麻烦的家伙,在不久後总会有些〝不尽人意〞的小麻烦发生在那些人身上。
在将茉季送至美国後,他总暗暗的想着,反正这纸婚约是她锒铛入狱的父亲订的,传统的柚木家应该也不会想继续这个有w点的婚约,不如趁着现在还未有人发现她的价值,将她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总b未来再横生枝节的好。
凤镜夜没有追求过女孩子,照理说他应该是不用为了这种事花费脑筋的。但是他为了追求弓塚茉季先是打点好了她的兄长,陪着她在美国就学、与她身边的好友保持友好关系、她生病时由他照料,他几乎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可能待在她的身边。
但弓塚茉季似乎就是感受不到。
尤其每当他心血来潮想去找她时,她一看到他不是想逃就是皱着眉很困扰的样子,这让总是运筹帷幄的凤镜夜难得的产生了挫折感。
然而过了许久,茉季却只是紧抿着双唇,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不肯再多吐露任何一点声息。见她如此反应,凤镜夜原先还有些激动的情绪,马上又沈到了谷底。
他是有些恼的她的,但基於教养以及想到茉季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最後只是叹了口气,俯身将自己的手覆上了她交叠的手心温声问道:「我们回家?」
「……不可以……」
当凤镜夜真的触碰的到茉季时,他才发现她并不像自己刚刚所想的那般漠然,实际上她正绷紧着全身的肌肉,身体也不知怎麽的正轻微的颤抖着,口中还喃喃的说着些什麽
「茉季?」
凤镜夜有些疑惑的轻声唤着她,希望能藉此让她放松下来。
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她不断由眼眶中泛出的眼泪。
「怎麽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看着成串的眼泪不停的沿着她削瘦的下巴滴落,一下子就在被洗的泛白的被子上留下了深色的水痕,让凤镜夜顿时慌了手脚。
弓塚茉季从不曾在她面前流过眼泪,即便是那次她短暂的失明,她也是倔强的不让他看见她哭泣的脸。
因为茉季的表现太过反常,凤镜夜深怕是她的身体出了什麽情况,他正要转身去唤来医护人员,但却被茉季死死的拽住了手腕,凤镜夜由於怕过於用力挣脱反而会弄伤她,一时间就也由着她抓着自己。
「……镜夜……你喜欢我吗?」
「……你觉得这是适合讨论这种事情的地方吗?」
凤镜夜一时间有种心事被撞破的尴尬感,他习惯性的推了推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试图用镜片以及冷淡的质问来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
凤镜夜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她询问这种问题。
嘈杂的急诊室、她高烧後苏醒的清晨、以及突然泪流满面的她,不论是时间、地点或是人,怎麽看都不是谈论这种攸关两人後续关系的时机。
然而茉季这次却没有顺从着凤镜夜的质问陷入沉默。
梦境中的那个下午、凤镜夜稚嫩而带笑的侧脸是她幼时少数称得上美好的回忆。
但见到现在凤镜夜脸上的漠然,她心下顿时一片凄惨。
「如果镜夜你没有那个意思,还请不要再做这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了。」
茉季松开了抓住了凤镜夜的那只手,像是正准备决定一件重要的事情般深深吸了口气,并扯出了一个和往常没什麽不同的得t微笑朝着凤镜夜继续说道
「虽然不明白镜夜是为了什麽才与我这麽亲近,但我希望镜夜你不要再这麽做了。」
「从以前镜夜你就是这样,似乎对大家都很和善,但实际上真正能获得镜夜关心的,一定是对你有帮助的人或事。」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身分以及才能对於镜夜来说是没有用处的。
「所以我知道我不能喜欢你。
「对我来说,能够像这样与镜夜相处就已经很足够了。
「所以镜夜......拜托你不要再这麽做了。」
我最害怕的是,当我喜欢上你,你会不会因此而疏远我?会不会因此而厌恶我?
因为怕最後连朋友这层关系都失去了,所以我宁可趁着这份情感还未长成时,就将它埋进最深处的土里,然後再用石块压的严严实实的。
与其让它在恣意绽时被连根拔起,不如一开始就让它埋在土里不让人发现才好。
「你能不能喜欢我这件事,应该是由我来决定吧?」
凤镜夜自然是不会知晓茉季心里的那份担忧,但看着茉季眼底的光芒随着一句句自白逐渐暗淡下来,他心中微恸,便打消了想再逗逗对方的念头,一把将仍止不住颤抖的茉季揽进了怀里
「所以,别哭,之後我都会在。」
或许是因为茉季突然的自白让凤镜夜明白了她并非是排斥他,相反地她是对自己有着好感;这下凤镜夜从昨夜开始的冷漠才终於有了一点暖意,他一手环着茉季的腰,一手抚着她脑後的长发,并在耳边她温声低语着,希望能藉此让怀里的的少女冷静下来。
虽然凤镜夜不明白,为什麽她在告白时,眼底既没羞怯更没有期待。
但对於他来说,这并不是什麽值得困扰的事情。
只要知道怀中的少女是喜欢他的,那麽他就有把握让她不再露出那种恐惧中带有绝望的表情。ρΟ㈠8Αc.cδΜ(po18a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