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有能力阻止新政的,绝不是这些没脑子的纨绔子弟,也懒得废心力搭理这些人。
要是当真被说几句就能顺利推行新政,那梁玥倒是情愿多收几份这样的竹简了本来被骂上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姚章脸色只难看了片刻,就又恢复了望日的笑容,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带着些凉意
见梁玥久久未开口,身体都僵硬地紧绷着,姚章又笑了笑,怎么方才不是说有不明之处吗?
他一开口,方才那点让人悚然的寒意一下子就散了,梁玥眨了眨眼
错觉吧?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总算将注意集中在眼前的竹简上,随意找了个含义有些模糊的地方问了一句。
姚章倒也没不耐烦的意思,笑眯眯地同她仔细解释着
就像梁玥最初处理公务的那段时日。
那会儿的小姑娘,还是满目崇敬地看着他,对他的一字一句都奉为圭臬仿佛只要那话是从他嘴里说出的,她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只除了一句话他心悦于她
不她信了。
但相信的却不是他希望的那个意思那种得了长辈赞许的欢欣,让姚章悒郁了许久。
如今,她对公务的处理手段早已娴熟,再无之前事事都要问过他的犹疑,姚章有时亦会怀念当年的情形
既然怀念,那自然要想法子重温才好。
梁玥可不知道自己着询问的举动都在姚章的算计之中,那本不甚明了的地方,只三言两语就被姚章解释了个明白。
梁玥还有些疑惑,往日的姚章虽讲述亦是简洁,但也会借此往外延伸个一二这也是为何这些年来,梁玥一直称呼姚章为先生。
事实上,若不是姚章的反对,梁玥更想称呼他为老师
授业解惑、毫不藏私,姚章虽是平日没个正形,但却确确实实担得上良师二字了。
见姚章起身径自往外走去,梁玥又生出无奈的恍然,怪不得今天说得这么干脆利落,原来又是要翘班
而那边,姚章甫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就全然消散了去,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从门口经过的小吏看见出来的姚章,忙要躬身行礼。
只是无意间和姚章对上了视线,却被冻得一个激灵,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