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听,眼圈就红了,老太太的意思她明白,无非就是叫三姐儿剃了头发去家庙里做姑子。
不若在家里修一个佛堂,明浅还年幼。周氏道。
老太太哼道:她不剃发明志,家里的那么多姑娘怎么办?
周氏沉默了。
云浅在器灵那借了几股灵气,头总算是不晕了,见屋中下人都被使唤出去了,便道:祖母,娘,我不想青灯古佛一辈子。
你还有脸说!
我以前脑子不清楚,这回跳一回水却是清醒多了。镇国公府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当咱们薛家有多大的能耐?镇国公府现在不上门来要你的命,你当偷着笑了!
我可以跟你保证,有我在,薛家可重回当年辉煌,或许会更甚。
老太太已然笑的直不起腰,指着周氏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家这三姐儿有这么大的能耐。这是跳水跳的脑子不好使了?当自己是乡野田间的邪教娘子几句话就唬住我了?
老太太这些刻薄的话叫周氏难堪的很,云浅却怪不着她,她当初也是疼原主的,原主却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给她,不怪老太太心中恨不得原主去死。
云浅磕了个头,道:我所说皆为真话,祖母与娘不知,我自小极为聪明,过目不忘。你们若不信,可叫家中先生出题来考我。
老太太与周氏面面相觑。
我当时确实脑子不清醒,头脑发热。容家欺人太甚,我堂堂一品阁老之孙女,即便是庶出,又何至于去容家做妾。容世子又怯懦,叫我同他一起去死,好叫他家里后悔,我这才奔赴了死路。可是在水底,容世子的所为叫我一世不能忘。我若死了便死了,没死却不得不报仇要叫镇国公府从此消失在京城。
老太太忍不住细细打量着她,先前还当她说的是笑话,可是她脸上神情对镇国公府的仇恨不似作假,而且她也说了,可叫先生来考她。
老太太便道:既你这般说了,那我这就着人去请先生。三姐儿,我且信你一次,你若再有半句谎话,必定只能进佛堂待一世了。
薛家的少爷多,就在家中办了学堂,请了先生回来教课。
薛明浅小的时候也上过一段时间,但是家里对女孩儿的要求不比男孩,见她也不是很喜欢上课就让她跟着二太太学管家去了。
先生见着她,心中也不喜这位不顾家族脸面的人,听老太太请他来考教云浅,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只道:那你便将论语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