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云浅想着,吩咐明月拿了绢帕来擦了手,慢吞吞的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去迎接皇帝。
她站在门口等着,皇帝大刀金马的走进来,看也不看给他行礼的云浅,径直坐在了榻上。
皇后,你现在越发恃宠生骄了。皇帝冷声道。
云浅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坐下,道:皇上说笑了,妾身哪来的宠?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身居后位,当做好后宫表率,又何必与其他人争风吃醋。
云浅道:妾身自觉做的很好了。
是吗?皇帝阴恻恻道,宁昭仪不过来迟片刻,你便为难她,这一次要不是朕见到她偷偷哭,岂不是又被你蒙混过关了?朕竟不知,在其他时候,你又是如何为难其他妃嫔的?
皇上,云浅提高了声音,晨昏定省是宫中规矩,宁昭仪得皇上偏爱,更该以身作则。
好!好!皇帝点头,那昨日被你罚跪又是为何?
云浅道:昨日本宫不过问她几句话,宁昭仪便不耐烦。本宫好歹是皇后,母仪天下,后宫乌烟瘴气,若是不整治整治传出去怕是让人笑话皇上,连后宫都管理不好。
即便如此,昨日烈日当头,你也不该叫她跪在太阳底下。
云浅轻轻笑了笑,低声道:皇上这是心疼了吧。
皇帝一怔,见她似乎服软了,不好意思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只道:婉如毕竟年纪小,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宁昭仪如今十七岁,本宫十五岁入宫后,便与皇上一起同甘共苦。
你不要再拿那些过去来威胁朕,朕一点都不想记起当初的事!
云浅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
皇帝满心厌烦,又想着这个与自己共度苦难的人,心里蓦地有些酸软,道:再过一月,便是太后寿辰,皇叔也要进京,宫里的家宴你要好生安排一番。
云浅嗯了一声,不再看皇帝。
皇帝叹了口气,心中烦闷不已,道:昨晚朕见婉如双膝红肿,一时心软,才留在了华阳殿。日后初一十五,定不会再叫你空等。
云浅不由冷笑,宁婉如昨日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她又有系统帮忙,何至于双膝红肿。皇帝这心,真的是全偏到宁婉如身上了,也不怪原主心灰意冷,临死前,也不忘诅咒要这皇帝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