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如起来的慌乱感又是怎么回事呢?清萱试探性地把手搭在了自己腕间,指尖脉象如珠滚玉盘之象。
这是?
她漂亮的瞳仁猛地放大,深吸了一口气,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移开后,再次放上腕间,感受着那如走流珠的感觉。嘴角满满上扬,露出一个璀璨至极的笑容来。
妇人无病而显滑脉,即妊娠之象。
“都一个半月了呢,我还真是粗心!”清萱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她想,陆维东回来就可以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曾经何时,她以为终其一生,她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因为那时她嫁的人,不是她的良人,既然夫妻感情不睦,又何必添了名为孩子的负担。那婚事是圣上赐婚,谁也不好反抗。那看似清俊异常,才华尚可的驸马爷,心里面又住了一位洁白无瑕的神女,所以索性就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好了。
可是如今呢,也许是在阴差阳错下的成亲,遇到的却是一个能够让她觉得还算满意的人。
她想起初次相见时,他严肃下隐藏着柔和的脸,想起他对她的温柔和体贴,也许她不像她的兄长一样,是天潢贵胄,才华横溢,清雅温和,又不失雷霆手段,是个举世无双的少年郎。
说句实话,天底下哪个姑娘心里最优秀的人不是自己的父兄呢?
可他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这就足够了。
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国朝最尊贵的小郡主,不是祖父和父王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只是一个出身乡野的普通人,没有谁必须要对她毕恭毕敬。
在他眼里,首先看到她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自己。
她腹中的生命现在只是块性别未分的血肉,她却忍不住在脑海中勾勒他/她的样貌,这个孩子,这个延续自他们骨血的孩子,是会像她还是更像他呢?
她笑起来,眼角眉梢尽是甜蜜的笑意。
她冷静下来,又进了空间,把那卷《金刚经》余下的部分抄写完毕,蒋墨迹晾干后装订成册。一天抄写一道两卷,五天时间抄写完七卷。
在后续的几天,清萱一直是待在家里的,秦晓云一个人待着无聊就跑过来玩。她到的时候,李梅也打算过来看看清萱。
李梅把陆维东夫妻两个当后辈看,陆维东出任务不在家,两家离得又近,李梅就想着多照看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