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甩着各种各样的鞋子,伴随着逐渐变暖的天气散发出异味。
汗水,体味,臭袜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浓浓的怪味。
这股味道萦绕在鼻尖,令人十分不适,清萱差点因为这股味道当场芳龄早逝,她赶紧捂住口鼻,快步离开,找到正确的车厢。
这截车厢就是和卧铺的车厢连着的,清萱又走了两个车厢,终于到了。
此时,秦晓云正在车厢中来回走动,烦闷地说道:“这人是跑哪儿去了?不会没上来吧?不是交代过她,紧跟着我吗?这火车都开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秦晓云上了车,才发现清萱没跟上来,找对应的卧铺,也没见到人,魂都快吓飞了。这人是跟着她来的,万一给弄丢了,她可怎么交代!听林建国说,那陆维东还是个啥副营职,是个干部,她和陆维东媳妇一块出门,把干部媳妇弄丢了,会不会影响林建国以后的发展?
“嫂子,我过来了!”
见到清萱好端端地出现了,秦晓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双眉微皱,语气中带有斥责地发问,“我不是让你跟进我吗?你这是跑到哪儿去了?我一上来没看到你,都快吓死了!这火车都开了,你万一没上来,或者跑丢了,我到哪儿找人去!”
“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人太多了,我挤都挤不过来,被他们挤到后两列车厢里面了。”清萱知道秦晓云的担心只是因为陆维东和林建国打过招呼,让秦晓云顾着清萱一点儿,万一清萱出了什么意外,秦晓云这个同路人也不好交代。
但是对于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清萱还是十分抱歉的。
“算了算了,你赶紧过来吧!”秦晓云转头,往自己的位置走,然后就脱了鞋子,躺床上了。
两张票,一张是下铺,一张是上铺,理所当然,清萱的那张是上铺,还好不是太高,把东西放在上面也不费劲,清萱尽力以一种优雅从容的姿势爬到上铺。
结果看到那床上铺着的白色床单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灰突突的一片。清萱整个人差点从上铺蹦下来,平时上扬的嘴角都要垮下去了。
想到因为怕包裹太重,而替换塞进去的轻纱软布,清萱即将崩溃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立即从包裹里抽出三大块白纨铺在床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这时,已经是深夜,车厢里许多人都陷入了梦乡,鼾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还有列车员在来回走动巡查检票,过了一会儿,列车员也离开了,整个车厢内除了鼾声和火车行驶时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