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风止云散,那一个个拳头大的冰雹于半空中陡然失去踪影,空气中所弥漫的那阵让众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
夙珝眨眼,眸光不再似方才那般幽深,眼里的暴虐和煞气也随之不见踪迹。
然而他却并未搭理厉天的话,只冷冷地看了玉蝉一眼后便悠然转身,半个字都未说便带着戚风朝圣门方向去。
厉天上前一步作挽留,“你来神宫当真无事?”
夙珝冷笑,不作理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果然,他对这破地方如何也喜欢不起来,若非为了他的六丫头,他何需来此找不痛快。
眼瞧人渐渐走远,最后转过拐角消失在视野中,。
厉天叹息,收回视线看向玉蝉,“你惹他做什么?他的脾性,你还不清楚么?不过几句话的事,如何就这般沉不住气?”
玉蝉松手,没好气地扒拉着头发,说:“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能奈他如何,还不准我说他两句了?”
厉天神情复杂,问:“说他?你那叫说他么?光嘴上占便宜有意思?”
“有!”玉蝉恼着冲厉天瞪眼。
“先代,先先代,甚至再往前,就因为四千一百二十一年前墨修犯的错,接下来我等便都得顺着他,四千年前若非他,神宫便不会有那场浩劫!”
墨修,四千一百二十年前的神王。
“你小声着点儿!”厉天没好气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扭头朝夙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方压低声音。
“四千年前四千年前,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你就这么想他想起那件事?”
玉蝉猛地掰开他的手,一边大喘气一边似嘟囔似的说:“鬼才这么想。”
厉天:“这不就得了?都过去四千年了,既然我们奈他无方,他的苏醒每每也不过一刻钟,那我们便由着他去,省得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起“奈他无方”这话,玉蝉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气。
“爷,我们真这样就走么?”
前往圣门途中,戚风见前面的人脸色始终不愉,眼见就要到圣门,到底忍不住,问道。
夙珝淡淡瞥了他一眼,良久后方道:“不走,继续让你家主子在这受气?”
他有那么贱?
“不是,”戚风说,“只是您此次来不是为了弄清六公主与净神之间的关系么?兴许真能从雨神大人那知道些什么,如此走了岂不可惜?”
夙珝脚下未停,冷冷笑出了声,“谁说本王定要这回进雨清殿了?”
说完不忘嫌弃戚风,“蠢么?”
戚风:“……”
好吧,当他什么都没说。
事关六公主,便是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他家爷是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的,是他草率了。
来到圣门,一个多时辰前被夙珝打得魂飞魄散的守卫已经让人替上了,见他出来,这回再没人敢多嘴。
夙珝对俩神兵的见礼置若罔闻,睁眼都未瞧一下便离开了神宫。
从结界出来的那一刻,原本近在眼前的偌大神宫连同结界一道化成一片水雾,转瞬间凭空消失。
下次再想来神宫,就是在另外的地方去找了。
站在上空万里的白云之上,夙珝面向神宫消失的方向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看着那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若有所思。
“你说……”小会儿后,他沉吟道,“厉天究竟瞒了本王多少事?”
戚风微鄂,没想到他会突然跟他说这些事。
他虽是这位的护卫,但以往因为他的身份不适合来神宫,所以对神宫的很多事都不算太清楚,仅限于知道。
想想,戚风道:“属下认为,至少两件。”
夙珝:“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