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坐直身体,披在肩上的深灰色大衣慢慢滑落下来。
陈序收回手,开了灯:“忘了跟你说可以到客房睡,这儿睡着不舒服。”
季灿灿揉揉眼睛,梦里的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她将大衣拿到身前想叠整齐,人迷迷糊糊的说:“不用,我睡一会儿就精神了。”
“给我就行。”
陈序从她手中拿走大衣,手指擦过她手背,是温凉舒适的温度。
“量个体温,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季灿灿摸摸额头:“好像没有……吧?”
陈序将大衣挂到衣架,捻了捻手指走来将一手手心贴在她额头,另一手探自己的温度,她明显发热。
于是不由分说的拿了体温计递给她,又转身离开。
水银体温计放到腋窝比较准确。
季灿灿甩了甩放进去,乖乖等时间,五分钟后给人报备:“三十七度二。”
还在正常范围内。
“晚饭前再量一下。”
“好。”
季灿灿后知后觉摸摸嘴角,趴着睡容易流口水。
陈序瞧见,牵动唇角。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
敲门时无人应答,他还以为她没回来,拿了钥匙进来才看她趴在书桌边小小一团,脸朝向门边,双颊红扑扑的,安静美好。
季灿灿放心了,她还没睡到昏天暗地,不过大脑的来了一句:“先生回来这么快?没事吧?”
“没事,药物过敏,那边来探望的亲戚不少,我妈让我回来了。”
事实上胡瑾兰看亲戚陆续来探望,不想让他多呆。
季灿灿正要打哈欠,忽然想到一般情况,陈序喊胡瑾兰为母亲,称呼陈淑仪为姑姑,打哈欠的动作僵在原地,看他眼神怪异又不得不将没感觉的哈欠打完,这是什么?梦境照进现实?
“怎么?吓着你了?我刚刚是吓着你还是你做梦了?”
她艰难的回答:“两样都有。”
陈序端着茶杯静静等她解释,杯中升腾的烟雾罩在面前,越发衬得他眉目如墨。
“这个梦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开始在输液室见到陈阿姨和陈女士,我当时跟她说我在你家工作。”
梦里的事太羞耻,八字还没一撇就是对立关系了,季灿灿无比的怂。
陈序被转移了注意力,浅浅点头:“不说刚好,别告诉她,我让杨奕告诉她父母的也是我给你安排了工作,他们以为你在公司工作,别的不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