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婚就结婚,林和平担心传出去对周建业影响不好,到家属院的一路上不论谁问她是周建业什么人,林和平都说是周建业的妹妹。
周建业到家看到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人,想起这一路上听到的问候,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口吻问:“小妹妹,想哥哥了?”
砰!
空旷的廊檐下突然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周建业吓一跳。
循声看去,不远处的地上多出一把大锁,大锁的主人呆呆愣愣的,像被吓到一样。
周建业疑惑不解,“咋了?老张。”
老张陡然惊醒,就往外跑,被地上的大锁绊得踉跄了一下,低头看到锁,慌忙捡起来就往外走。
周建业越发奇怪,“门没关。”
老张猛地停下,回身拽上门,手忙脚乱的上锁,却没能挂上去。
周建业走过去,“你咋了?”
林和平翻个白眼,“被你吓得。”
同手同脚的老张停下。
周建业回头问林和平,“我?”随即转向老张。
林和平又送他一记白眼,“有几个哥哥这么跟妹妹说话。”见他裤兜鼓鼓的,过去掏出钥匙打开门,拎着包裹和水桶,砰一声,抬脚踢上门。
周建业和老张同时哆嗦了一下。
老张回过神,颤巍巍伸出手,指向周建业家的房门,艰涩道:“她不是,你——你妹妹?”
周建业恍然大悟,顿时哭笑不得,“她也跟你说是我妹妹?”
老张忙不迭点头。
周建业朝他家那边看一眼,“故意的。我媳妇,和平,林和平,不是周和平。”
老张惊得“啊”一声,“那个不逼你转业,娘家就离咱们这儿不远的妻子?”
“什么这个那个,我就这一位夫人。”周建业拍拍他的肩膀,“四十岁的人,胆子这么点,出去别说我认识你。”转身就走。
老张张了张口,看着紧闭的门迅速打开又迅速关上,把“我活了四十年,也没见过你们这么会玩的夫妻”咽回去,瞪一眼紧闭的门,转身锁上他的门走人。
周建业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而他另一边还没人住,就用正常音量问,“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说过啊。”林和平不禁瞥他一眼,什么记性。
周建业走过去,“半个月来一次,不是诓我?”
“我敢吗。”林和平瞪他一眼,拆开包。
周建业想说,你怎么不敢。低头看清桶里的东西,乐了,“你娘数落你了?”拎起十几斤重的大鹅,“我们部队来探亲的家属不少,有带咸菜萝卜干,大饼白馒头的,也有带蹄髈红烧肉,馓子小麻花的,独独没有带还未开膛破肚的大鹅。林和平同志要火啊。对吧?大鹅。”冲大鹅头努一下嘴。
林和平想走人,没见过这么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