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泉只唱了一段,不长,唱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想要得到评价,眼神里流露出一些期盼。
妈妈鼓起了掌,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听,除了在电视上,妈妈已经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尽管知道妈妈多半只会说些夸奖的话,凌泉还是松了一口气,把吉他收好,又说:“是我自己写的。”
妈妈小小声地惊呼:“好厉害呀。”
凌泉把凳子挪到离床近了些,趴到了床边,枕在凌妈妈腿上。妈妈把手搭到他脑袋上,他就这样睁着两颗圆眼注视着这个面容和他相似的温柔女人。
凌妈妈又开了口:“写歌词的时候,心里有思念的人吗?”
如果这种话由别人来问,凌泉大概都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句没有,但由他妈妈说出来,他不自觉地就感到脸在发着烫。
他整首歌其实没提“我”是个什么,大约其他人乍一听都会以为可能就是个追求自由的山里孩子,但妈妈听得出来,在山间占据一方小天地,除了蒸发自己进入大气循环之外没什么其他离开途径的,是一汪泉水。
凌妈妈轻轻揉了揉凌泉的脑袋:“没关系的,你长大了。”
凌泉没说话,妈妈就自顾自地说:“之前妈妈一直很愧疚,觉得拖累了你,你要比别的小孩辛苦很多,你说要去娱乐公司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我争气点,你就不用逼自己长大了……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有心理负担,只是最近觉得你走这条路,或许也是上天想补偿你。你爸爸走后,我很久都没看你这么放松过。”
确实像她说的那样。虽然工作上是连轴转,可是凌泉的内心一直很安定。
凌妈妈问:“小勺还好吗?”
凌泉“嗯”了一声:“去录节目了。”
凌妈妈:“你们很有缘分啊,这样子都能再碰上。”
凌泉就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在病房待了一下午。晚上,凌泉没回他们那小别墅,尽管群里有几个今晚也没事的人在叫唤着要一起打火锅。
他打车去了机场。
要去找他的云。
临时买的票,私人行程,也就没粉丝蹲航班。即便如此他还是把自己包裹严实了。
他要去的是纪灼录节目的地方。纪灼录节目期间手机是由工作人员保管的,不过跟着去的助理还是能联系上,晚上录节目的嘉宾就在野外找地方睡,而大部分工作人员会回酒店去休息。
哪怕如今天气冷,纪灼在的那山里据说还飘着雪,他们也得在外头露营。
和助理确认过后,凌泉才趁着这短短的休息日前去探班。
两个小时后凌泉到达目的地机场,再转高铁去底下一个地级市,最后辗转到镇上,再由助理过来接。
颠簸了一路,等到了节目录制地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几个嘉宾坐在帐篷旁烤火。凌泉和每个人问好,又送上了千里迢迢带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