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灼伸手,向凌泉展示自己小臂上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凌泉也站起身来,没对此作些什么表示,也没对刚才的乌龙发表什么看法。
他很久没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自从妈妈生病,他所有时间都用来做有实际收益的事。努力学习、打工、照顾妈妈,进了娱乐公司之后,就是争分夺秒练习。
刚被拽着跑,夜风拂面,仿佛也将他心上蒙尘之处掀开了一个小口。
漏进来些许月光。
但凌泉什么也没说,只道:“走了,回去吧,我那有花露水。”
第二天一早练习生们被叫起来开了个紧急会议。总制片人此刻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年级主任:“我知道你们精力旺盛在这儿待不住,但你们私自出去,被粉丝发现了事小,出什么意外了事大……”
他俩昨晚企图翻/墙没被逮住,但节目组还是觉得这事情很严肃,必须拿出来敲打众人。
毕竟做了不太好的事,凌泉多少有些心虚,下意识转过头去找他的共犯。纪灼也正好盯着他,两人目光短暂在空中交汇。
凌泉转了回去,重新坐正了身子。
又听制片人继续说:“还有些人可能是觉得公演完了,自己也没希望进下一轮了,觉得在这儿待着也没意思,就放飞自我了是吧。离第一轮排名发表还有段时间,这期间什么变数都有,你们急什么?”
底下有人发出了窃窃的私语声。
节目号称公正,倒也确实不会在票数上动手脚。
可每个人能得多少镜头,完全是节目组说了算的。酒香也怕巷子深,没镜头的人,表现得再好,观众看不到,做再多苦功也是白费心机。
凌泉听到边上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吐槽:“真好意思说……”
在这方面凌泉也无话可说,他是公司力捧的人,得到了优待,是镜头的宠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精进自己,让自己的实力配得上这份优待。
他低着头,安安静静听着制片人讲话,听着旁边的人议论。忽然背被戳了下,他转过头,有人传了一包糖给他。
白兔糖,没开封过的,上面贴着张便利贴。
帮忙递东西的练习生说了句:“从后面传过来的,好像是纪灼给你的。”
凌泉道了谢,仔细去看便利贴上的字。
上面写着:欠你的糖。
落款是个笑脸。
凌泉再次往纪灼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冲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神经病。凌泉心想。明明被抓了一次,明明爬个矮墙都那么要生要死的,还非要再溜出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