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看了他很久，目光深处带着一丝打量。
“不用。”
沈随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比起演讲台上经过扩音器改动的音色要更好听些。
“可是你的衣服……”
沈随垂眼扫了一眼，再望向靳青的时候脸上挂上了让人意外的温和笑意，“只是脏了一点，没关系的。”
非常好说话，没有任何要怪罪他的倾向。
靳青还没从刚才的窘迫中脱离出来就又陷入了对方怎么如此平易近人的始料不及中。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沈随。”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伸到靳青面前，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轻轻握住，也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靳青。”
沈随笑意渐深，“我知道。”
靳青：“？”
顺理成章的，两人在展厅中走到了一路。
至今为止只是有些流量但是国民知名度不高的靳青没考虑过对方会认识他，在他眼里的沈随性格应该比较刻板不是个会关注娱乐圈的人。
得知沈随认识他是谁后还讶异了两秒。
他性子比较慢热，对着不熟悉的人话并不多，只是沈随更不怎么开口讲话，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他只能努力找话题，“我之前还听过您的演讲，就是半个月前您在a大里讲的那场，内容很棒。”
“那可真是很巧。”
“沈先生平时应该很忙吧。”
“还好，不算特别忙。”
“……您喜欢看画展吗？”
“一般。”
啊果然更尴尬了。
靳青自觉住了口不再试图搭话，但其实沈随面对他时态度很好，回复他的语气也温和又礼貌，对方仅仅是不太会聊天能一句话把天聊死而已。
两人在一副当代画家的油画面前停下。
画作带着印象派特有的绚丽色彩与朦胧光晕，画面十分丰富，在普通人眼里即便看不懂但不能否认它的美好。
“喜欢这幅画？”沈随突然问道。
靳青点头，“挺漂亮的。”回答可以说是非常外行了。
沈随嘴边浮现出一点弧度，目露赞同，“我也很喜欢，现在家中还有两幅这位画家的作品。”
两人的喜欢似乎不是同一程度的喜欢，靳青看了一眼画家的名字，知名到他都有所耳闻，换言之，这位画家的作品在国外约等于天价。
有钱人的喜好果然“平平无奇”。
对方的眼中多了些找到相同喜欢之人的淡淡愉悦，非常耐心地给他细数了画家的作品，落在靳青眼中的表情顿时生动不少。
和舍友与自己谈论起他们共同爱看的电影时的表现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认知到这一点后让靳青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