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燕边往客车的方向跑,边躲避拉扯他的人,原本有个人已经马上要拽住她的头发,结果跨出一步没站稳,突然摔倒了。
这一摔只是一个开始,周围接二连三哐哐哐又摔倒好几个,没空想到底为什么,曲海燕发现周围终于留下点空隙,能够发力继续跑。
车上人都沸腾了,做厨师的人这手劲就是巧,瞧瞧,真是弹无虚发。
低温下,广场的地砖冻得硬邦邦,嘎拉哈被甄珍磨得滑溜溜,一扔一个准,专往拖拽曲海燕的人的脚下扔,踩在滑溜溜的骨头上,地砖还带点冰霜,不滑倒才怪呢。
曲海霞在甄珍的干扰下,顺利跑到车前三米远,老邱已经把客车的大门打开了,甄珍手里的嘎拉哈也扔光了。
突然斜后方跑过来一个人,一个钝刀把曲海燕的被撕扯开的羽绒服割裂了。
“啊!”车上胆小的女人吓得惊叫出声。
鸭毛飞扬中,男人们跑下车,把曲海燕扶了上来。客车早已启动,不用转弯从北面直接出镇。从后窗观察,暂时没有车跟上来。
万幸,刚刚那一刀只割裂了羽绒服,没有伤到曲海燕,大家虽然惊魂未定,成功救回了人,精神很振奋。
找了件车里的军大衣给曲海燕披上,纷纷关心道:“曲律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曲海燕摇头,面带歉意,“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坐上你们的车逃离现场,害你们担心,小朋友是不是都吓着了?
你们放心,刘家人肯定会帮忙拖住张家人,出了镇他们就不会追上来,何况证据都让他们抢了,更不会来追我。”女律师捋了捋乱发,低叹一声。
刚刚脱离险情,案子的事曲海燕没说太多,只说,今天用了点计谋录下了张老板亲口承认往江水排放重金属汞和铅的对话。结果,不等出镇被发现,晚上打群架之前,她已经被围堵在镇宾馆一下午了。
老邱拱手,“曲律师,我们也听闻了这件事,想着要帮忙,却没有你这样的行动力。”
丁浩妈妈还是心有余悸,问道:“这样危险的情况你经常碰到吗?你家人是不是都担心死了。”
曲海燕年龄不到四十,结婚晚,女儿才上小学三年级,有位孩子妈妈给贡献了一根皮筋,她把头发重新扎上,扯起嘴角,“我家人最长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海燕,你可长点心吧。”
大家都笑了。
历险过后,剩下的全是疲惫,脆弱的时候,想跟救她的人说说心里话,曲海燕垂眸道:“有时候我也想放弃,法律有太多漏洞,执法有太多不规范,有太多的人在知法犯法,可不相信法律我们还能相信什么呢?咬咬牙,就接着干,可惜,大部分时候就像今天这样,做了无用功,差点没命,证据还没保住。”
“什么证据?”小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