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没往钱这方面考虑过,她有挣钱的能力,将来哪怕不能大富大贵,小富还是能做到,何况无论是小陈还是老陈都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
不过说到陈星耀的妈,还真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没怎么听陈星耀说起过他妈,一旦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确实能给生活添点料。
甄珍问朴爱善:“朴婶,你跟朴叔是怎么处上对象的?”
朴爱善看了丈夫一眼,笑得一脸得意,“他从小就对我好,我们小时候赶上困难时期,吃不饱饭,你朴叔胳膊肘往外拐,从家里偷鸡蛋给我吃,鸡屁股底下现扒拉出来的,送到我手里还热乎着呢,为鸡蛋的事,我们两家大人还打了一架。”
“可拉倒吧,你记串了,是你偷家里的鸡蛋给我吃好不好?我只给你烤过白菜根。”
“明明是你先对我有意思的,你偷的鸡蛋。”
甄珍听得好笑,朴叔跟朴婶是真正的两小无猜,一路相伴长大,相携到老,这样的感情真好。
陈星耀从连市开会回来,一回到办公室,被肖锋第一时间拖进走廊角落,拍着他肩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咋这么有才,这花送得太妙了,真是浪漫死个人儿。”
陈星耀当然听出来这小子正话反说,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实实在在才最浪漫,送到刀刃上的礼物才是真浪漫。”
肖锋心说,你不光是木头橛子,你还是木头橛子里的哲学家。握拳鼓励道:“陈哥,我看好你,加油!”
“阴阳怪气,李忻那几个共犯手里的黄金都追回来了吗?”
“都追回来了。陈哥,这事说来有意思。你知道为啥那几个共犯那么听李忻的?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女人的功劳,那女的不光是另一个主犯冯彪的女朋友,还是李忻的情妇。
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冯彪迷得五迷三道,冯彪不但没吞掉李忻分得的那一半黄金,他那一半,除了分给几个参与抢劫的兄弟一些,剩下的全给了那女的,李忻真是好算计,怪不得抛妻弃女,原来外面还有相好的带着黄金在等他。”
陈星耀点点头,叮嘱肖锋,“这案子结案以后,别跟甄珍说,涉及情杀、情感纠纷的案子以后都别跟她说。”
肖锋大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想明白,“你是不是跟甄珍说了什么?不会是做了个情杀小报告吧?哈哈哈。”以前没觉得陈哥这么有意思啊,真是太招笑了。
……
刚过了清明没几天,现在正是黄海海域春鲅鱼上市的季节,春鲅鱼在低温条件下孕育长大,肉质比秋鲅鱼鲜嫩细腻。甄珍从鱼市买了一些回来,包了鲅鱼馅饺子卖,春鲅鱼配最早上市的春韭,咬春要咬得尽兴。
离下晚班还有半个小时,甄珍接待了个进来吃饭的顾客,年纪大概二十五六,穿了套灰色卡其布工作服,头上还沾了好几条刨花,估计是在哪个木器加工厂上班,看了眼菜牌,最后点了一份鲅鱼馅饺子。
柔软细嫩又鲜灵的饺子馅裹在筋道的面皮里,鱼馅饺子配香醋,那人一口一个,眨眼功夫,三两饺子下去一半,喝了口饺子汤,吃饭速度慢下来,品着饺子,一脸回味,吃着吃着突然哭开了,是那种嚎啕大哭的哭法。
呜哩哇啦一通哭,吓得宝库一激灵,小咕嘟也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