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方法无非红白两种,要么白灼,要么红烧,上一道狮子头口味清淡,白灼也是淡口菜,口味有些重复,那就简简单单的整只红烧。
甄珍端菜上桌时,老陈和宝库已经把两只狮子头分食掉了。
老陈是个见识广博的大美食家,看见盘中食物,连声叫好:“红烧望潮,好!你怎么知道我好这一口?”
“章鱼望海潮而生,还是这个诗意的别称好听,小海鲜中望潮的滋味最是不一般,您喜欢它,应该是喜欢它的口感。”甄珍慧黠一笑。
老陈笑着点头。
小甄会做,小章鱼不宜切开烹饪,老陈会吃,吃章鱼一定要整只吞下,吃的就是章鱼头部膏黄爆浆的那一口鲜香,除了第一口,章鱼的精华其实是在它那带着吸盘的腕足,极有嚼劲,口感韧且脆,越嚼越香。
这道菜甄珍火候把握得很好,嫩了没嚼劲,老了咬不动,红烧望潮比红烧肉好吃太多,老陈又吃开心了。
虽然让甄珍看着准备,但最后只让甄珍上了一道酸菜鱼,就没让多上。食物贵精不贵多,大鱼大肉是暴发户吃法。
酸菜鱼不因为是大锅菜而有失水准,老陈至少吃出十几种调味料的味道,酸中有鲜,就着鱼汤,吃了一大碗米饭。
“满足了。”老陈跟陪吃的宝库一齐拍了拍肚子,“甄珍啊,三道菜见真章,天南地北我没少吃,你的小店虽小,但能胜过好多大酒店。”老陈感叹。
小姑娘一点不谦虚,点头,“我知道。”
“哈哈哈,咱有本事的人就是要自信。”甄珍不光做菜对他胃口,这爽利不做作的性格他也喜欢,当场表示,“等有机会,咱俩干票大的。”
大老板口气就是冲,“我等着。”甄大厨当然也不缺接盘的胆量。
吃是吃饱了,就是跟小孩没玩够,老陈临走塞宝库小手里一百块钱,“大爷不能白叫,这是陈大爷给的开口费。”
甄宝库小朋友金口玉言,开口费挣得超多。
宝库懂事地看向姐姐,甄珍点点头让小孩接着,陈老板想着她不会收饭钱,借着给宝库红包的机会,将饭钱付了。给得有点多,老陈事多,估计不会常来,他儿子离得近,以后从小陈那还回去就是。
吃了鮰鱼狮子头,有来有回,是要回礼的。小孩左手拎着一百块,右手在兜里摸了摸,摸出样东西,是宝琴姐姐下午给他的,追上走到门口的老陈,牵起老陈的手,把东西放到他掌心,脆生生道:“压腰钱,宝库好好的,陈大爷好好的。”
老陈低头去看,一个用一毛钱叠成的心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他目光怔了一下,转过身来,蹲下跟宝库视线齐平,注视着小孩懵懂的大眼睛,神色再认真不过:“宝库啊,陈大爷在北京有两套房……”
宝库一毛钱差点换了北京二环两套房,不过小孩经得起诱惑,坚决抵制了陈大爷拐他回家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