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抱着手,靠在门边侧头看了眼练习室内几个在练习的大男孩,安静片刻,摇摇头:“没事,你们安心练习,其他事我会解决。”
“静姐。”沈霁眼神微沉,“你之前想说回公司后有事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过段时间吧,”于静别开头,“等你们舞台结束。”
沈霁眨眨眼,笑得没平时那么温良:“其实说不说都行,就是你这样会让我怀疑,公司还是想让OLIVINE解散。”
于静稳了稳神情,重归不露声色:“放心,公司不会解散OLIVINE的。”
只要不解散就行。
沈霁心底一松,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我也进去练习了。”
傍晚时分,大家在公司换了身衣服,由宁醉买单,请大家吃了顿好的。
洛阳减肥减了一个多月,瘦得腰过分细,也没敢放肆,洛聿冷漠瞥了他半晌,看他挑挑拣拣地吃菜叶,干脆往他嘴里塞了只鸡腿:“吃你的,明天陪你去健身房。”
洛阳这才弯弯眼吃起来。
双胞胎兄弟的感情很好,看着他们,沈霁总会想到沈凌。
他低头看看时间,又陪大家再待了一会儿,先行起身:“我去看看小凌,你们吃完饭回宿舍,别在外面逗留。”
洛阳嘴里塞着肘子,唔唔嗯嗯点头。
宁醉看着大大咧咧的,订饭店时倒是挺细心,离医院很近。
沈霁带了束花。
这个时间点,护工应该在外面吃饭,沈霁抱着花推开门,见到里面的人,略微一怔。
病床的少年穿着病号服,眉眼与沈霁相似,却更脆弱苍白。
他的双眼平和地阖着,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下一刻就会被他的脚步声吵醒,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揉着眼睛朝他笑,对他说:“抱歉啊哥,我不小心睡着了。”
床边坐着的是鬓发花白的沈江原。
沈霁推开而入前,他不知道在跟沈凌说些什么,听到声音回过头,那张脸已经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只有长年累月纵酒赌博带来的迟滞与苍悴,见到沈霁,露出几分惊喜:“儿子,你录完那个节目回来了?”
沈霁摘下口罩帽子,没什么表情地嗯了声,熟练地把桌上的枯花扔掉,换水换花,又低头挽袖,拉开被子,给沈凌揉腿。
他和这个父亲没什么好说的。
母亲离开的时候,沈霁八岁,沈凌五岁,沈江原从未亲手照顾过孩子,手忙脚乱的。
等沈霁长到十岁,能踩在凳子上自己煮饭了,沈江原就不怎么管他们俩了,三天两头消失,回来就甩一把零花钱和生活费。
好在他没暴力因子,喝醉了也不打孩子,否则沈霁早把他丢一边自生自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