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夏生说:“这事,你得跟我说,不跟我说,我才更加担心。”
宓月华哭道:“我从怀孕起,他们就不待见我,好像我生了孩子之后,会抢走他们什么东西似的。我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我们二房又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我有丈夫,他们凭什么不待见我的孩子?每天逼着我干活,不干活就打我。我想反抗,但我反抗不了。去地里干完活回来,还要洗衣做饭喂猪。”
冉夏生双手抚摸着宓月华的后背,慢慢地让她平静下来。
那边冉老太吼:“你简直胡说八道!哪一家怀孕生子不出门干活?你就那么娇贵?我生老大老二那会,还不是天天跑出去下地二叔?喂猪做饭?”
冉夏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我怀孕七个月,被推早产,这事是你干得吧?要不是我命硬挺过来了,夏生你看到的就是我和孩子的尸体。”
冉老太喃喃地竟说不出话来,好久才说:“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关我屁事?”
宓月华说:“我做月子之后,他们还不让我吃饭,这是想要饿死我。这是欺负我做月子,动不了是吗?我挺着刚生产完的身子,自己下床去厨房找吃的,竟然连口汤都没有帮我剩下。”
冉夏生眼睛赤红:“你坐月子,他们都不让你吃饭?”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竟然连饭都不让她们吃。
这是想要饿死她们的节奏吗?
月华还要奶孩子,没有吃的,身体怎么熬得住?
怪不得,看着那么消瘦。
冉夏生一阵心疼,心里更对家人充满了失望。
他以为将月华推倒在地,让她大着肚子干活,已经是够恶劣。
没想到,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最后,他竟然被气笑了。
这世上,真的没有比他父母更狠心的人。
这样一比较,当年送十六岁的他上战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稀奇事了。
“不让我吃饭就算了,秀英给我送吃的,还遭了你娘的打。那天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要不是怕过风,身体败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他们的嘴脸。”
林秀英听着,低下了头,手指也在紧紧地握起,又放下。
不只是二嫂这么苦,她也是。
她生阳阳的时候,坐月子也是,好在她生的是儿子,婆婆没有限制她吃喝。
但是阳阳身体不好,婆婆也整天指着她鼻子骂。
二嫂说的那些话,等于是在说她。
她亲身经历啊。
冉家,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非常能够理解二嫂的痛苦。
冉老太爆起,又被冉老爹按了下去。
宓月华说得一点不假,当时确实没有给她半点吃喝。
人家一点一滴,又没有冤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