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羞愧中回过神来的温妍端起茶杯,带着泪的眸子星星一样闪着光:“江家娘子,是我先前狂妄了。说起无用,我也不过是个无用之人罢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怎么样,规规矩矩半点不敢行差踏错又如何,还不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李微歌接下了茶杯,淡然一笑:“怎么会,每个人活在这世上,皆是有用之人。”
这话对于包括江慕言在内的几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有些迷惑地看着李微歌。
自觉说错了话的李微歌也低下头不再言语,这个世界还没有平等的条件。
温妍听到这话却伏在桌上痛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自幼母亲便去了,父亲虽娶了继室,也不曾亏待过我半分。我一直以为纵使没有了母亲,还有真心待我的父亲呐。”
喘不过气来的温妍抬起头继续哭,再无平日的矜持:“哪想到,为了给弟弟上京城里的白鹿书院,父亲收了张家大笔的聘礼,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嫁给了这么个纨绔子。”
看着又伏在桌上哭的温妍,李微歌心里升起密密麻麻的同情,重男轻女,自古如此。
便是在原来的世界,仍有很多的女子没能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更遑论如今这个异世界,给女子的机会就更少了。”
她拍了拍温妍的背安慰道:“无妨,既然努力做个才女无用,咱们不做了便是。吃好喝好玩好,管它什么规矩呢!”
“走,咱们去做好吃的去,”李微歌拉起温妍就往厨房走。
留在完全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江慕言和莫殊,前天还针尖对麦芒呢,这会儿看起来好像又挺要好的?
女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难以琢磨,莫殊摸了摸鼻子,暗道成亲真麻烦,一会儿闹一会儿好的。
江慕言看着厨房升起炊烟,又传来女子的说笑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以前父亲和大哥在的时候,都是他们在厨房做饭,厨房传来的多是男子的笑骂声。
他看着在灶前麻利干活的女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内心坚强又爽利的姑娘,遇见糟糕的人和事,她都能一笑而过。
那带着炊烟的身影落在他的眸子里,带着温暖的炊烟,一点、一点地融化他身上的冰雪,只是他还未发觉。
厨房里,李微歌将大棒骨用凉水泡上几遍,去除血水和脏东西。
之后撒上些许淀粉,揉搓大棒骨,用流水冲洗干净。
这样能确保一些杂质能被冲洗干净,李微歌不喜欢进行焯水的步骤,焯水容易让香味儿和营养流失。
冷水下锅,冷水的量一定要足,水一定要淹没骨头,不能中途加水,这样便可保持汤的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