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明卿房间的时候,范母又语气稍重道:“都这个点了,还不走。”
如今天色不晚,有人拜访也正常,但来的人却不是很正常。
范父一下楼,还跑了几步,脸上自然而然地挂上了笑容。
其实范父看见来人还愣了好半晌,这——这不是兰豫生老爷子吗?
毕竟这样的大人物,他是穷极一生的都可能没什么交情的。
范父问:“您、您是,兰先生。”
“嗯。”兰老先生丝毫没有做客的觉悟,只是放眼看着范家布局。
因为明卿太过神秘,他也没敢多打听,只是——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小范家,出了明卿这样一个人物啊!
范父也在纳闷儿,但现在什么都没关系。
“你女儿呢?”兰老先生问。
范父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否定了兰先生是来找明卿的,反而招招手,把旁边的范思菱给唤了过去。
范父道:“过来,叫兰爷爷。”
范思菱乖巧得喊了声。
范父以为这样就能让兰先生高兴了,却见兰老先生的表情有些微惊讶和冷淡疏离。
范父不敢再深思下去,他有一个猜想,但他不敢印证,好像一问,就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会发生。
范父反而和兰先生聊起了其他。
毕竟范父往日想要见到这样的人物都不容易,现在还有机会跟人说话。
范父说:“老先生之前的画展我也有去看,真是堪比欧颜柳赵这些大家。”
范父对画也不了解,能记得两个画家都是记性好,但他深谙商业之道,反正先夸,夸完了万事好商量。
“哎,你这说地就夸张了。”
兰老先生笑着道,也没指出对方话里的错漏,悠悠地坐着。
范思菱跟人打了招呼后,没得到多少的目光,就进了厨房去帮忙。
她一看父亲那态度,就知道来人很不简单。
但她又一想到刚才对方那似挑剔的模样,心里些微不舒服。连带着要把明卿赶走的打算也给搁置了。
范思菱问:“妈妈,那是谁啊?”
范母也回过神,这么些年认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听了范父的话,也想到一个人。
范母想了想道:“之前不是送你去学画画,有个老师叫云纪岩吗?说是哪个大家的徒弟……”
云纪岩也很有名,之前在他们这里来,有不少的世家都送了孩子过去拜师。
但范思菱还是不够格。
一想到这个,范思菱相关的记忆也跟着翻出来,“您是说,云纪岩的老师,兰豫生?”
范母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范思菱,然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