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看了她一眼,如果她没记错这位就是那个台吉多尔济色棱的额娘了。瞧着倒是个和善的,也会说话,她的脸色好了不少。
只听她说道:“福晋这话说的,她们哪有这么娇贵,若真嫁入蒙古,自然是入乡随俗,别人怎样就怎样。”接着她叹息一声,“不过当额娘的,谁不想女儿一生顺遂、婆家事儿少呢?福晋您说呢?”
这是话里有话啊,多尔济色棱的额娘瞬间精神起来。
她正色道:“娘娘说的甚是。像奴才的儿子多尔济色棱,奴才就盼着他能娶到个合心意的姑娘,为这奴才是一个房里人都没给他放,还嘱咐他不许胡来。色棱他自己是个拎得清的,自十三岁起身边就没了侍女伺候,什么是都让小厮动手。他常说女人多了麻烦,说自己此生只娶一妻足以。”
石榴押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点头附和,“台吉是个明白人。同父同母尚且不能保证不会争权呢,更何况还隔着一层。汗阿玛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从不会强迫皇阿哥们纳妾。您再看看现在的皇子后院谁家不是干干净净的,后院烦心事少了,皇阿哥们办差也有劲儿。”
“可太子殿下是储君,太子妃不怕被人说您善妒吗?”见众人都看她,图雅脸色涨红,她支支吾吾,“奴才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偶尔听见别人这么说。”
“对,奴才是为太子妃不值。”
石榴轻笑一声,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真如她说的道听途说,石榴不打算追究。她环视一周发现不少人伸长了脖子,似乎打算听听她的说法。
“本宫虽未主动给太子纳妾,却从未阻止过他,若他想,毓庆宫也不会只有本宫一人。诸位皇子福晋亦是如此。至于名声?本宫做了何错事?”
“纳妾说白了不过是为添丁、绵延子嗣,不说太子如今儿子就有五个,且个个健康。你看其他的皇阿哥府,除去刚成婚一两年的,最低都是有两个孩子。她们都与本宫一样,生一个能养活一个,如此不比以往孩子动不动就夭折强?”
“当然本宫没有说后院的女人心思叵测,不过是女人多了,身为主母要忙的事情多,经历被分散罢了。”
荣宪公主开口:“太子妃说的很对,你年纪小还不懂,这给人做妾哪有做正妻自在。你看本宫,不说额驸家人对本宫态度如何,额驸有事都会跟本宫商量。若你是个妾,不,就算是侧福晋,任你出身再高,谁家男人会跟你商量事情?”
“再说了,做妾还要给嫡妻立规矩,到时候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用膳,你得伺候着。一句伺候不周都能惩治你,不憋屈吗?”
她嫁的男人虽不是科尔沁部落的,也知道图雅这话什么意思。如今大清不同往日,有些人被压下的心思又浮动起来。太子妃比太子小不了多少,三十岁,在某些人眼里都人老珠黄了,自然不能跟娇嫩的小姑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