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轻嗤一声,又用那种欠打的语气笑嘻嘻说,“因为你喜欢她。”
齐盛不再理会他,转身朝着崩溃的“土墙”走去,他从墙后提出来两个筐子,叫新兵,“0079,来帮忙把土运回去吧。要下雨了。”
天空阴云翻滚,就像有人不断往天空中注入墨水,云朵中的墨色快速晕染开,阴雨欲垂,风中弥漫着潮气。
溪边,草丛和灌木的枝叶如波浪上下起伏。
两人背着准备淘澄的泥土回到营地,新兵放下藤筐跑出厨房,“她收集的草还扔在那儿呢。”
在草叶后,有一坨毛绒绒的乱草横卧着。
新兵很快跑了回来,雨就在这时候落了下来,噼噼啪啪地敲打在厨房的房顶上,有一些水珠随着风冲进厨房,落在他们脸上。
新兵打了两个喷嚏,“我得赶快回去了。等会儿雨就大了。”
齐盛“嗯”了一声,说,“你明天就搬过来吧,我们在这边扩建一间屋子。”
新兵不置可否,反倒叮嘱他,“记得把她的草搬进柴棚,不知道她要这些草干什么,但是别弄湿了。”
他走之后,雨倒并没下得更大,齐盛把草搬到了庇护所下的柴草棚里。
她用来装草的是一个藤编的网兜,割下的草失去了根,虽然还是绿色,可是已经开始打卷。
为什么不拦住她?
既然不拦住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捉住她?
齐盛对着她收集的草垛发呆,问自己。
他从沼泽丛林逃回来那天,刚一到家,新兵兴冲冲地抱着一个陶锅冲上来,“齐盛!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么,这里还有别人!是一个女人!也许是和我们一起坠机到这里的海盗!”
他接过陶锅,看到了那两个指印,新兵跟他比划,“你看,不是我!我的拇指是斗,你的是簸箕,她的指印比我们小多了!”
新兵接着建议,“我们捉住她吧!”
他怔了一下,说,“也可能是个小孩子。”
新兵仿佛没听到,也可能凭直觉坚定地认为那是个女孩子,“我们捉住她吧!”他接着开始分析她可能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