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棠宛只好回到学校,不仅如此,还要忍受周遭同学们的嘲讽和议论。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便已经承受不住——这几天一直偷偷跑到无人的教室过夜,以泪洗面。
竟然还在这种惨淡的时刻亲耳听到棠洛和苏予莫即将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
那女人为什么过得这么好?
难道她也是重生的吗?
如果是,她究竟做了什么计划,竟始终占尽上风。
棠宛用指甲扣着桌子边缘的金属,强烈的恨意逐渐吞噬她的理智,与此同时,另一种可怕的感觉袭来,如同燥烈的鬼火慢慢渗透进她体内,不断地腐蚀、撕扯、蹂-躏……直到浑身干渴得想要发疯。
——她和苏亦泽最后一次见面,苏亦泽递给了她一支香烟,要她证明自己的诚意。
仅仅吸了一口,便瘾-癖难缠。
棠宛掐着自己的喉咙,一脚踹开课桌,趴在地上捶打着地面——虽然拘留的那些天警方联系过相关部门给她使用过一些治疗药物,其实已经开始好转,但她出来后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第一时间回家取走藏在抽屉里的、苏亦泽给她的几包香烟。
然而量不多,回学校的这些日子她已经抽完,只剩下那些恐怖的感觉。
在听到棠洛和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后,这种感觉夹杂着浓烈而无助的恨,如雪崩般向她砸来,带她滚入无底深渊。
前世自尽前的那些感受仿佛在这一瞬间回归。
棠宛忽然想到什么,一口气卡在咽喉,她狼狈地爬起来,脸上的笑容近乎扭曲——或许重新再来一次,进苏家的人就是她,戴上那个男人亲手设计的结婚钻戒的人,就是她。
棠宛兴奋地大笑几声,嗓音里带着干燥的破裂音,嘴里发出失神的低语:“重来,重来……我还能重生的,我有的是机会……”
她伸出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教室里摆放的几件易燃物品点燃。
随后站在逐渐蔓延的明晃晃的橙色前,嘴角勾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
另一边,苏予莫按约定好的时间抵达北城美术学院接棠洛回家,他吩咐司机将车子停在校园外,独自走进学校,来到约好的一个小亭子里等她。
苏予莫站在亭子边,摸出手机给棠洛发微信:
【甜甜森:洛洛,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