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棠洛只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甜甜圈是在她们参观展馆之前拍摄的照片，他给自己发消息的那个时间，大概早就离开展馆了。
疑惑解开后，棠洛眉心舒展，刚好就在这时收到了甜甜圈发来的照片，是霍森大师的著作《夜空》。
棠洛点开图，一抹犹如暗夜般深沉的蓝色呈现于眼前。
那是一颗重达400克拉左右的椭圆形深蓝宝石，周围没有过多修饰，只是简单包嵌在一圈铂金和钻石中。
而整部作品的重点，在于蓝宝石独特而巧妙的切工，不同的角度可以触发不同的感官。
图片所拍为正前方，中心那一片幽蓝如同广阔无垠的夜空，四周隐隐约约闪烁着些许微光，仿佛稀疏的星。
整个宝石静谧而带有一丝孤寂感。
棠洛注视着屏幕沉默许久，眼角不知不觉间滑下两滴温热的液体——那颗蓝宝石，正是她前世躺在封闭的监护室，每晚欣赏的夜空。
直到甜甜圈再次发来消息，棠洛才缓过神来。
【甜甜圈：怎么样，好看吗？】
【甜甜圈：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您。】
棠洛连忙拭去眼角的泪，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
【酥糖：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夜空。】
【酥糖：什么问题？】
棠洛耐心等待，下意识盯着“甜甜圈”那几个字看，只见对方的状态一会儿显示正在输入中，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似乎在斟酌一段很长的话。
没过多久，甜甜圈却只是发来一个简短的问题：
【甜甜圈：为什么喜欢霍森？】
棠洛看着这句话，再度想起霍森大师穿梭于两个世界的神秘形象，于是回道：
【酥糖：他很特别。】
***
深夜，北城CBD顶层公寓。
苏予莫倚在沙发上，黑眸闪过一丝平日少见的柔光。
他阖上手机，没有再回复酥糖的信息，而是戴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颗名叫夜空的深蓝宝石。
这是苏予莫在霍森大师遭全网屏蔽后，第一次将它捧在手心里欣赏。
没想到在经历那样的事情后，依然有人记得它。
感慨片刻，苏予莫忽然想起那晚在光冕珠宝商见到的女人——系统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个棠洛。
她也喜欢霍森，还有《夜空》。
苏予莫微微蹙眉，他虽然鲜少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时间和北城豪门圈打交道，但多少也曾听说过圈内一些传闻。
在他印象中，棠洛曾是棠家娇生惯养的女儿，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人生烦恼，甚至浑身散发着豪门大小姐的娇纵气势，喜欢什么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