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却摇了摇头,揪他衣带:“给我看看你的伤。”
钟棘犹豫了两息,别别扭扭地将衣服褪下,别开脸。啾啾刚愣了一愣,少年就像野兽一样凶起来:“你又不是没看过!”
担心他身体吓到她的人是他,见她发呆时先感到羞恼不高兴的人也是他。
的确看过。但上次看已经是好几年前——说来惭愧,啾啾和他抱着一起睡过那么多次,甚至还一起泡过灵池,他俩连衣服都没脱过。
这才是真正的盖着被子纯聊天,韶慈听了都想落泪。
“我是在想,你有没有很痛。”
为了撕裂空间,他给他自己来的那一刀是真的很严重,深可见骨,至今还在不停渗出血珠,便是返阴阳也止不住血,让白玉似的胸膛看起来极其惨烈。
“当然很痛。”少年提声。
啾啾不高兴:“那你不会下手轻一点?”
钟棘:“那你不会变强一点?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啾啾一愣:“死了就死了……”
钟棘盯着她,沉沉生气:“那我怎么办?”
……
他们对峙了一下。
片刻后,小姑娘歪头:“纱布在哪里?”
少年似乎还有些不自在,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骂人的话,不想被她听见。他自己起身将纱布翻了出来:“我自己来。”
“不行。”啾啾不同意,“你根本不会好好包扎。”
她固执地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又在那一堆天材地宝中找到些能用的药材,敷到他伤口。
“钟棘。”
“啊。”
“你以前叫风烬?”
啾啾转移开了话题。
少年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别开眼。
“啊。进了紫霄仙府之后,那些人给我改的名。不过离开这里后,我就立刻改回钟棘了。”
“嗯。”
“什么啊。”钟棘不明白她那表情算什么,急躁地解释,“不是我想叫风烬才叫的,我更喜欢钟棘这个名字。”
啾啾不在意那个,只是看到“风烬”两个字后,突然意识到,接下来她会一点一点接近的,是一个叫风烬的少年。紫霄仙府里,残留的是风烬的痕迹,太初宗,才是钟棘的痕迹。
小钟师兄仿佛被留在了太初宗,与她渐渐分别。而她慢慢的,飞向了另一个少年。
就很微妙。
她低下头。
少年身子一僵。
不太懂那气人的小混蛋突然俯身亲吻自己满身伤痕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被她舔吻过的地方都有细小的电流,又痒又麻,烧得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