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棠鹊抿了抿唇。
她沉默一会儿,慢慢道:“我承认我实力不足,那场战斗确实给大家添了乱。但是,我还是要说。”
小脸上浮现出几抹倔强,哪怕受了打击也绝不屈服,她目光灼灼,言辞有力。
“夫人,您的孩子确实是可怜,我也很同情他,可棋儿是无辜的!”
“棋儿。”张夫人冷笑一声,“我的亲儿子才叫棋儿,这来历不明的野种,配不上我儿子的名字。”
“你怎么能?”
没想到修养良好的张夫人会这样骂话,棠鹊讶异地顿了顿,面露不可思议。
床上的孩子病容还未完全退却,恹恹的,她有些生气:“夫人,他在您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您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有感情。”张夫人冷冷道。
可这些感情,本来不是给他的,是他偷走的。
棠鹊似乎没察觉张夫人的想法,苦口婆心:“既然如此,您还是再考虑考虑这孩子的事罢。他是无辜的。而且,我相信他也很痛苦很愧疚的。”
“哼。”张夫人慢慢弯起了嘴角,声音犀利,“他若真是愧疚,便更该自觉从我府上滚出去。”
“不,……”
“棠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那我且问问你。”
张夫人突然侧过身,咄咄逼人。
“倘若你也是个鸠占鹊巢的野种,得知自己身世后,是只会在嘴上嚷嚷愧疚,却死活占着鹊巢不挪窝。还是自觉对不住那个被你抢占身份的孩子,自己该滚就滚,把家还给别人呢?!”
棠鹊睁大眼睛:“我、我当然想还,可……”
张夫人怒声道:“连窝都不肯还给别人,嘴上假惺惺说什么愧疚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罢了!”
她一字一句,几乎怨毒,双目凛然逼视着她!
棠鹊往后退了退,如遭雷击。
不……
不是这样的!
鹅黄的衣服,纤瘦的身子。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变成了秋日里的一片银杏叶,摇摇欲坠。她身影晃了晃,眼眶一红。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发现身边有截淡紫色的袖子,便立刻抓进手心。
“晓晓。”
她喊。
晓晓,你帮我说句话。
乔晓晓却只是垂下睫毛,支吾一阵,大大咧咧中透出几分抱歉。
“我、我学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要不还是别管了吧。”
“而且,我也觉得张夫人说的没错。鸠占鹊巢,确实挺可恨的。要、要是一边占着别人家不放,一边还顾影自怜说什么愧疚,就……更可恶了。”
棠鹊手指蓦地一松,呆呆看向乔晓晓,粗布衣袖从她指尖滑落,垂荡几下,她大脑嗡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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