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吃不饱,每天都在挨打,每天又都在训练,她经常因为是最后一名而被罚做其他事情,再错过晚饭。
她能活下来应该是个奇迹。
叶卡这么想着。
……
凌舞对新加入的室友很满意。
没有主动打她,也没有驱使她做别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完美的室友。
刚刚洗完澡,她新室友淡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胸口看。
噢,她可能想上我。
凌舞麻木地想。
然后不紧不慢将肥皂打在自己身上,搓出泡沫。
叶卡没有。
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凌舞被割去的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凌舞恍惚了一下,顺着水流声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习惯性地因为疼痛皱起眉头。
回答需要力气,除非必要,她已经很少和人发生交流。哭更需要力气,对她来说是个奢侈品。
她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鼻子还在流鼻血,浑身都是青紫的伤口,手肘被磨去一大片血肉,露出黑红色的伤口。
血滴在地面上,被热水冲散,浴室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个人,今天运气挺好,那些大孩子没有过来侵.犯她。或许只是因为看她这副样子倒胃口。
凌舞看着她的新室友。
叶卡应该很漂亮。
淡金的眸子金色的发,像热烈的阳光,看上去就很讨人喜欢。
凌舞可以看见她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叶卡应该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文气,她的确是个军人。
“你怎么被抓去的?”叶卡换上衣服,跟她搭话。
叶卡很好奇。对她来说很多事情如果不问出个答案,她晚上会睡不着觉。
凌舞没有回答她。
换好衣服回到宿舍,凌舞帮其他人的衣服都洗了,然后一个人站在矮矮的凳子上晾衣服。
“等训练彻底结束你有想过干什么吗?”叶卡靠着墙问她。
凌舞从来不去想这些。她觉得她会在这座军营死掉,根本撑不到十六岁可以上战场。就算她上了战场也会死。
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可能回一趟汐维塔。”
“汐维塔?”叶卡想了想,“距离这儿很远,在别的星球。”
“我知道。”凌舞含糊道,舌头堵住流血的牙齿,嘴里有铁锈味,她的一颗牙齿摇摇欲坠,“我想看看我妈的钱花完没。”
她想了想,继续道:“她应该没花完。我看见袋子里的面额特别大。”她眼睛瞥向叶卡,“我还想吃肉。”
对,吃肉。
军营里面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加餐,但凌舞总是吃不到。她的份额从不属于她。
“过来。”叶卡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