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安氏恼火不已,拍着大腿骂起来:
“这薛冒若真如此作为,他薛家就离死不远了!”
林悠对安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您小点儿声。”
安氏仍气得不行,林悠说:“反正,我就是这么听说的。寿光公主也不知怎么想的,公主之尊被那种渣滓欺压,真是想不明白。”
“唉。”
一直沉默听着的韩氏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我倒觉得,寿光公主是身不得已,她毕竟是前朝的公主,当今官家是带兵打进京城的,又不是她的亲兄弟,她本就处境尴尬。”
林悠不解:
“可她当年不是嫁的元家二郎吗?为何元家那边也不帮她?她那个二字元晨不也是元家的子孙吗?”
元家势力在新帝登基以后不衰反盛,但凡能念及一点寿光公主与元家二郎的旧情,出手帮一帮寿光公主,她也不会遭受这般对待了。
“元妃和元家二郎是庶出,素来就不得大夫人郝氏的脸,这是元妃入宫做了妃子,元家二郎在元家的日子才好过些。”韩氏说。
她远嫁多年,对这些陈年旧事记得倒还清楚。
林悠有些糊涂:“前朝的元妃娘娘不是嫡出,是庶出啊?”
“是啊。元家大夫人郝氏进门前,元家老爷就把从小伺候他的通房抬了姨娘,很是宠爱,那姨娘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前朝元妃娘娘,另一个是元家二郎。当今朝中的元贵妃是元家的三小姐,虽是嫡出,却非长女。”
林悠恍然大悟:“前朝元妃娘娘和今朝的元贵妃竟不是嫡亲姐妹吗?”
安氏点头,接着回忆当年:“当年元妃娘娘做主给她元家二郎说了寿光公主的亲,公主和二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感情非常好,可今上的兵打入京城后,寿光驸马也不知怎么的,在街上被流箭射中死了。”
“那之后茗丫头就守了寡,她是前朝公主,身份尴尬,孤儿寡母的依附元家,她与永平侯成亲也是元贵妃撮合的。原以为是一门好亲,却不成想配了薛昌那畜生,也不知元贵妃做媒时,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的话,可真是歹毒心肠,他们嫡房恨极了元妃和元二郎,竟连元二郎的遗孀都不放过!”
林悠听着这些陈年旧事,也是被刷新了三观。
扶着老夫人继续往山上走的时候,对老夫人继续问当年之事。
“元贵妃当年自荐入宫,陛下对她盛宠不衰,想来她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应该不会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吧。”林悠说。
安氏冷哼一声,今日被寿光公主的境遇震惊到,勾起了她对旧事的回忆。
“元家三丫头可不像她庶姐元妃那般有容人之量,三丫头跟她母亲一个性子。元妃去了之后,元家三丫头自荐枕席得宠,元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元家老爷的那房妾侍赶尽杀绝,逼得她在房中上吊自尽。”
“元家二郎和公主成亲之后,好端端的在家呆着,怎么偏偏有兵攻城的时候出门了?还给流箭射中,这里面若说没有元夫人的手笔我还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