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给吊了好一会儿,感觉手脚都麻得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敢吵,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一出声再次遭到毒打。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日头越来越高,陈嬷嬷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在她失去意识前,终于看见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站起身,将院门打开,迎进来几个华服男人。
陈嬷嬷眯着眼睛看着跟着破败院子格格不入的几个男人,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见过,然而她几乎要把肠子想颠过来,也想不出来这几个是什么人。
心下明白,自己定是得罪了谁。
是春娘?打胎以后死了,据说她死前搭上了个员外郎……又或者是杏姑?巧芬?
陈嬷嬷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几个男人进来之后,又有人送进来一把椅子,让为首那个面貌冷峻,眉眼如刀的年轻男人坐下,其他人则冷面立于他身旁,显然坐下这位就是今天抓她来的正主。
先前拿棍子打她的黑衣人把棍子捡起来,站在一边,另一个黑衣人上前把陈嬷嬷嘴里的东西扯掉。
陈嬷嬷知道再怎么疼都不能叫唤。
韩霁坐在椅子上冷眼扫过陈嬷嬷,开口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陈嬷嬷颤颤惊惊的摇头:“这位郎君,老,老身不曾见过您,您,您把老身放下来,老身这手这脚都快断了。”
见韩霁是年轻人,陈嬷嬷便想到用装可怜这种招数。
果然韩霁看了看她被捆缚的手脚,对旁边带刀的卢霆招手,在卢霆耳旁说了几句话。
陈嬷嬷心中大喜,就说年轻人心性不杂,苦肉计装可怜最好用了。
只见卢霆走到困住陈嬷嬷的绳索旁,对一旁的手下说道:
“世子说放她下去。”
陈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把老身放下来,放下来什么都好说,放……
卢霆手下将绑着陈嬷嬷的绳索从井架上解开,然后缠绕到自己胳膊上,剩余的则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陈嬷嬷见他们只解井架上的绳索,不解她身上的绳索,心头产生一股不妙的感觉,可当她反应下来的时候,那人就猛然向前。
随着那人向前跑动,陈嬷嬷的身体不住下坠,她原本是被悬挂在井口上方,急速下坠后,身子就直接掉到了井下。
这院落虽然荒芜了,可这井却不是枯井,里面有水,还挺深,把陈嬷嬷整个人都泡了进去,井水吨吨吨的被灌进陈嬷嬷嘴里,她张嘴想呼吸,可越是张嘴吃进肚子里的水就越多。
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陈嬷嬷快要窒息的时候,整个人又给拉了上去。
久违的空气钻进鼻腔和嘴里,她一边要贪婪的呼吸,一边又止不住把肺里的水咳出去,折腾得眼泪鼻涕一把流。
韩霁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妪在自己面前不断咳嗽,连半分同情都没有。
等到陈嬷嬷好不容易把气儿给顺过来后,韩霁才好整以暇看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