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兰正哼着曲儿,按照一旁纸上写的方法,一点点加药草,忙得不亦乐乎。
感觉有人碰她,薛若兰回头,就看见拿着药草打算二次戳她的林悠。
林悠对她扬扬手里的干药草,调|戏般喊道:
“胡师娘好。”
薛若兰看见林悠很是惊喜,听她调笑自己,放下捣药罐子就来追打她。
两人在院子里打闹了一会儿,把在里面给人看诊的胡大夫都吸引出来,见是林悠才放心,对她拱手算是打过招呼,正要进去,被林悠唤住:
“胡大夫,你快来管管你家胡师娘呀。”
薛若兰欢乐的将林悠一把抱住:“你这人一来就笑话我,看我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着话,薛若兰把自己冰冷冷的手往林悠的后脖子探,林悠被她直接冻得服气了,连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好汉饶命。”
薛若兰问她:“还敢笑话我吗?”
林悠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薛若兰娇俏一哼,才从林悠的后脖子上拿开冰冰凉的手,国公府的几个护卫听见林悠的求饶声,以为她遇到危险,赶忙跑进来看。
闹过之后,胡大夫让薛若兰招呼林悠坐下,看着院子那边几棵树上拉着好几根绳子,绳子上晒着各种洗干净了的绷带纱布,一切看起来都上了轨道,井井有条。
薛若兰站在桌子旁,抱了一只煨药的小炉子过来,用干净的茶锅烧水,林悠见她做这些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不禁问道:
“有没有后悔?”
薛若兰在看火,没听清:“什么?”
林悠将两手拢入袖中:“我问你有没有后悔,侯府里锦衣玉食,冬日地龙,夏日冰鉴,出有车马,行有仆婢,你在这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还习惯吗?”
薛若兰将茶锅放到小炉子上,笑道:
“我若跟你说,我在下原乡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你信吗?”
“我从前被关在笼子里,虽然笼子里什么都有,可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一把标尺在丈量,不能说错、做错,父亲和祖母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没有人真正把我说的话当真,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人人都敬重我,我说的话每个人都愿意停下来听。其实我不过是比他们多认几个字,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我每天帮着相公捣药、晒药,每天过得特别充实,这里每个人都需要我。被需要的感觉特别好!”
林悠一边听她说话,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情,之前见她总感觉这姑娘有点唯唯诺诺,说话也不敢大声,可到了这里,她有了肆意撒欢的地方,活泼的本性也就展露出来了。
“你俩拜堂了吗?”林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