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凤平说得轻巧,韩霁听在耳里却如一声惊雷:
“你……骗他的吧?”
韩凤平抹了一把生出来的胡茬:“这有什么好骗的?我风流惯了,不想再在外头留下莫名其妙的子嗣,喝了绝嗣药我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全无后顾之忧。”
韩霁听着他说这些话,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素来聪明,举一反三,对韩凤平问:
“是官家授意的吗?”
韩凤平啧啧一声:“想什么呢?”
尽管他否认,但韩霁已有了自己的想法,追问他:“你,你何至于此?一个顺义王而已,官家若不想要他,直接除了便是。是他手里有什么你们想图谋的东西吗?是什么东西,竟值得叫你如此牺牲?”
韩凤平没想到韩霁这般敏锐,窥一斑知全身,可有些事情,尽管他猜到又如何,不能与他说的依旧不能说。
没有回答韩霁的问题,韩凤平直接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跑出去多远后,回头见韩霁还牵马站在原地,韩凤平喊他:
“愣着干嘛?府里还有好些事要处理,上马!”
韩霁却仍站着不动,就那样看着韩凤平的马越骑越远,一如韩凤平在他心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他曾经以为自己了解韩凤平,透析了他的性情,看穿了他的自私冷漠,然而顺义王府的事情却让韩霁深深怀疑自己的判断,而韩凤平的形象也渐渐在他脑中笼罩了一层层雾,叫他越发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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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中。
林悠休息了一个晚上感觉好多了,掀开被子看了看大腿上的伤痕,不流血了,伤口处变成暗褐色,周围开始泛青,用手指戳一戳感觉还有点肿。
扶着床框下床走了两步,似乎能体会到一点当初韩霁两条腿受伤时的感受。
小雅听见屋里有动静,敲门进来。
“娘子怎么起来了,还是多躺躺吧。”小雅手里端着热水盆,想让林悠躺回床上,她把水端到床边让她洗漱。
林悠觉得自己只是大腿受了点伤,不至于连床都不能下:
“没那么夸张,可以走的。”
让小雅把水盆放到架子上,林悠拖着一条腿去洗漱。
刚刚洗完,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嘈杂:
“来来来,都拿进来。”
林悠听出来是小海氏的声音,让小雅扶着她走出房间,果然看见小海氏站在院里指挥人搬食盒。
见林悠出来,小海氏赶忙迎上来要亲自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