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挑万选,找了个钱袋羞涩的。
龟公并不注意去看猫儿,只接过荷包倒出一把碎银,数来数去勉强凑够二十两,方低叱了一声“穷鬼”,随意一挥手,懒懒道:“进去吧。”
那胖子转头望着猫儿一笑,飘飘然而进。
青楼大堂人来人往,一楼皆是才进来的散客,还不急着就寝,只在楼下听听小曲。
那胖子目光却已瞄上楼梯,嘿嘿一笑,同猫儿道:“夜了……先去睡个瞌睡……”
猫儿立刻从腋下拉出巾帕,往胖子面前一甩,一股浓浓的呛意扑面而来,胖子再也忍不住,连番打起了喷嚏。
猫儿便做出惊呼状:“哎哟,军爷怕是伤了风。你在此处略略站一站,奴家回房为军爷取一身厚衣裳来……”
话毕,急急往后一退,绕过柱子,顺着楼梯窜了上去。
待那胖子弯腰打完喷嚏,直起身子寻人,哪里还能瞧见方才的美艳姐儿。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在勾栏这一行当,是指住的越高,姐儿的身家越高,恩客越难接触到头牌。
猫儿忖着那贼子得了五千两,必然是要高消费,不会在大堂低阶姐儿身上花时间。
她顺着楼梯径直到了第三层。
从这一层开始往上,姐儿等级已不算低,莺莺燕燕之声明显减少。明面上流露出的,是男女之间的文明交往和精神层面的欣赏。
夏夜炎热,各雅间雕花窗扇大开,人影绰绰看的清楚。
猫儿猫着腰一间间寻过去。
没有。
那矮子偷儿她记得清楚,除了身量极矮,还是个猪腰子脸,只要她再看到,一眼就能认出来。
沿途偶有汉子经过,瞧见她的模样,不免流露肖想之意。
她立刻用帕子遮掩了心口风光,板着脸自曝身价:“两千两,掏不出银子莫多看。”
青楼的游戏规则便是价高者得,吃霸王餐的除外。
遵守游戏规则的汉子听闻,不免唉声叹气,又狠狠多看了两眼过过眼瘾,方才离去。
她在第三层寻而不得,便顺着楼梯往第四层而去。
第四层姐儿的身价越加昂贵,价贵的原因,却是因为,同楼下提供的标准化服务相比,四楼姐儿有更多多样化的服务。
凡是不惧痛苦、想多挣些银子的姐儿,便被安排在第四层。
此时夜已三更,四层雅间慢慢安静,更多的恩客带着姐儿前往香阁,开始共度良宵。
是以,雅间的窗户还开着,可过夜的香阁,却已关了窗。
猫儿后悔自己来的晚,万一那贼子禁不住姐儿魅力的诱惑,早早钻了被窝,她岂不是要扑个空。
她立刻探头探脑,顺着大开的窗户往里寻去。
待到了一处较大的雅间门前,那窗户却紧闭,只从里间传出喁喁说话声。
她不由趴在门边偷听。
但听有人道:“真晦气,那张老六竟然是个奸诈的,拿了银子不见了人影,我等现下去何处寻雷?”
猫儿听到那人提到的“张老六”却是个熟悉的名字,不由便竖起耳朵静听。
另有人接过话茬:“若没有震天雷,乌银矿石难破,钥匙又丢失,不知何时才能才能破山。”
几人一阵唏嘘,纷纷推杯换盏。
猫儿听得糊涂又心惊。
虽然不知里间人到底在指什么,然而能同时提及“张老六”和“震天雷”,八成是指凤翼族惊天门的张老六。
她直觉里间的人不是善茬,转身便要走,眼前雅间门却咚的一声从内打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迎面扑来。
那味道虽也是铁锈味,却与萧定晔身上的大不相同,更像是被埋在铁砂石里数年,像腌咸菜一般,从里到外从皮到骨都被浸透。
拉开门的一个汉子瞧见门口站着人,眉头一蹙,已目露杀机。
猫儿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挤出谄媚的笑,凑上前道:“奴家现下有空,客官可有意谈天赏月?”
那汉子的目光从她浓妆艳抹的面上缓缓移到她瞩目的心口,杀机缓缓散去,嘴角一提,转头同雅间的汉子们道:“成了,莫真的把青楼当酒楼。今儿来一趟,本就是要快活。”
他面上一笑,一把拉住猫儿的手用力甩进雅间,道:“这货色不错,谁先到手算谁的。”
只一瞬间,猫儿腰间便多了一只爪子。
一个醉醺醺的嘴脸架在她肩窝上,往她耳畔喷出一口酒气:“美人儿,你有福气,今晚老子陪你,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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