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做出一副郁郁神色,只道:“等夜里,我同我家夫君商议过再说。”
王夫人便道:“纵然买卖不成,江宁的景致也是极好的。你二人多多留上两日,待天色转好,姐姐带你二人去山上瞧瞧。”
到了傍晚时分,在外喝了一肚子茶的萧定晔回了王宅,当着侍候在房里的丫头面,哀声叹气道:
“买卖果然不好做,我今儿跑了一整日,瞧见江宁各处铺子的买卖,并不比此前听闻的好。”
猫儿便配合的宽慰道:“今儿听过王姐姐的劝导,我等便多多留两日再看看。江宁的富庶不亚于京城,若这般放弃实在可惜。”
待用过晚饭,下人将浴桶中的热水灌满,再留下一壶开水,方识趣的退了出去。
萧定晔泡在热水中,猫儿一边为他用胰子洗,一边将白日从王夫人处得来的消息说给萧定晔听。
她低声道:“你说,如若我跑去殷夫人的铺子里大闹一场,可能将殷夫人引出来?”
萧定晔低声一笑:“你莫忘了满城衙役的事。只怕殷夫人一面未露,你已被抓进了牢里。届时为夫还得先去赌坊里豪赌一番,赢上几千两,好将你从牢里捞出来。”
猫儿哈哈笑道:“说不得进了牢里,我还能将更多的消息打听出来。我又不是没坐过牢,有大把的经验。”
他侧首睨她一眼,目光忽的明明暗暗,低声道:“你可有鸳鸯共戏水的经验?不如今儿开开眼界?”
手臂微微使力一勾,桶中“扑通”一声响,哗哗水点子已溅了满地……
地龙烧的热乎,新婚才一月的年轻夫妻躺在床榻上,萧定晔一下又一下抚着猫儿的背,低声道:
“看来,事情真的同殷大人的岳丈有关。
我曾听闻殷夫人出身十分复杂,她曾是上一任户部尚书左家的女儿,后来却离开了左家,跟着母亲姓李。
殷大人现下的岳丈,该是指殷夫人的继父。继父失了踪……”
江宁知府殷人离早先当着暗卫头领,手中长期握着朝中各官员的把柄,仇人不计其数。
他有个爱妻如命的名声,若说仇家要向他报仇,第一位便是掳他嫡妻。
退而求其次,也该是娃儿。
再退而求其次,要向殷夫人的父母下手,那也该掳殷夫人的亲生母亲。
继父再好,却无血缘,能拿捏殷人离夫妇的程度有限……歹人的脑子是如何拐的弯,既然掳劫了殷夫人家中最不重要的一位成员?
有个念头在萧定晔心中极快闪过,又一瞬间消失,怎么都抓不住。
他低声道:“明儿午后我去探探,看看这位殷夫人的继父有何过人之处,竟被歹人如此看重。”
猫儿吆牙道:“不若我们大大方方的往府衙里闯,难道堂堂知府不为民做主,心里只想着自家人?府衙是他家自己开的?”
萧定晔一笑:“你现下不羡慕殷夫人了?不觉着殷大人为了妻儿放弃前途是好事了?”
她叹口气道:“立场不同,自然评价不同。我管旁的汉子作甚,只要我自己的汉子合我意便好。”
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觉着自家的小媳妇儿十分的好,什么话都能说到自己的心坎上。
他拥着她低声道:
“殷大人现下这样,我倒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
他虽说放弃了继续升官的打算,然而吏治严明,从不应付了事。三哥出的缉令,江宁府必然会收到。
如若你我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了府衙,被那些兢兢业业的衙役认出来,反倒是自投罗网。
我倒是不介意一死,却放不下我娇滴滴的小娘子。”
她扑哧一笑,骂了声“死****妻两又商量了半夜,暂且将希望放在了王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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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结束。旧书的老读者想再见见老人,还要等明天。明天几个人的戏份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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