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我没有问问清楚,对不起,五哥,我不知道,早知道它会惹了你心里难受,我绝对不会把它带到你面前的……”
“其实还好,”裴无洙赶忙复又表示,“说开了就好,我怕你心里不舒服,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与你说来着……不过你放心,东西我既收下了,以后也再不会怕了,我还得感谢你今天帮我克服了一个心结呢。”
——最重要的是,那把黑曜匕已经被东宫太子又弹又掰的折腾得不成样子了,裴无洙就是心里没释怀如今也得“释怀”了……不然七皇子但凡来一句“既然五哥不喜欢,那我还是拿走吧”,裴无洙都要傻了。
现在能给七皇子拿回去的早没有匕首了,只有个匕首残骸而已。
七皇子怔怔地凝望着裴无洙半晌,突然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裴无洙都瞧傻了。
“五哥,”七皇子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语调异常平静地缓缓道,“我一定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运气,才能遇到你这么、这么好的人……”
“倒,倒也不必,”裴无洙异常汗颜,有一种自己在坑蒙拐骗无知幼儿的莫名心虚感,忙低声推辞道,“你还是留点,多留点,给你以后娶媳妇、交朋友用……”
赵逦文本来是板着一张脸坐着的,听到裴无洙这一句,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逦文连忙拿了帕子掩了掩嘴角。
不过伴随着赵逦文这一声笑,殿内三人之间冷凝的气氛倒是无声无息地消解了下去。
“七弟啊,”赵逦文索性也不继续板着那张晚娘脸了,顺势便就改用了怀柔政策,轻声抚慰七皇子道,“你也不要怪嫂嫂今天说话难听……实在是你也知道,嫂嫂跟你五哥马上就要完婚了。”
“婚后我们便要去雍州,就此天高皇帝远的。如果在这之前,先和太子殿下那边生了什么龃龉,那可得是一隔好几年都说不开的了。”
“所以嫂嫂一听今天这事,心里也实在是太着急了,”赵逦文言笑晏晏地挽住七皇子的手,作出一副诚恳歉疚的模样来,变脸之干净利落,只叫裴无洙望之心服、叹为观止,“方才言语间有不周到的地方,七弟就不要和嫂嫂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妇人计较了。”
七皇子讷讷摆手,连连望向裴无洙,深切反思道:“不,郡主,嫂嫂并没有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