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半辈子行走在刀尖上,对危险感应几乎成了本能,而古兆给他的危机感几乎比他以往任何次死里逃生时感受到的危机都更加强烈。
他连伪装都顾不上,几乎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
古兆两步追上他,抬起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要去哪里啊?你的妻子还在抢救呢!”
那只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却让他一步都动不了,他咬着牙想抬脚,却发现身体的控制权已然被剥夺。
他被按着肩膀坐在了抢救室外的凳子上,那个可怕的女人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要等着你妻子出来。”那声音平静到近乎温和,甚至还带着笑意,却让人心里发寒。
他一辈子都在给别人带来恐惧,却在这一刻感到了由衷的恐惧。
古兆就施施然的坐在他旁边,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灯。
她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头目,他为了混进医院,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弄进了急诊室。
而被他顶替了身份的这个男人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换做平常的话她不会选择这么张扬的做法,而这个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她等了有三分钟,晏阳初带着一群守在医院周围的便衣警察过来了。
古兆拍了拍逃犯的肩膀,说:“该走了。”
于是,一群便衣一脸懵逼的看着被他们列为疑犯的陌生男人主动向他们走了过来,说他是主动走过来,可他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这么回事儿。
古兆跟在他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拍了拍逃犯的肩膀,那个逃犯顿时白眼一翻,吭都没吭的晕倒在了一个警员的怀里。
那个警员吓得差点儿把人扔出去。
古兆用下巴点了点昏迷的男人,说:“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会自然醒,如果你们急着审问的话可以直接用物理方式把他弄醒,你们可以带回去了。”
警员:“好、好的。”
一群警察晕晕乎乎的抬着人往外走,留下了两个人处理这边的后续。
“对了。”古兆在他们身后提醒:“你们别忘了提醒亨特一下,上次的钱还没转给我你,这次可以加上这个人一起转。”
被“奖金”支配的恐惧重新笼罩在他们心头,在场的警员齐齐一抖。
目送着他们走远了,古兆对晏阳初说:“我们回去吧。”
晏阳初跟着她往外走,奇怪的问她:“你不跟着他们回警署吗?你答应了亨特要帮忙审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