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在这种场合总吃不好。”陆肯将那一打袋子找了张空桌子放下,将里面独立的保温盒逐一取出来打开,“先吃点垫一垫,这样晚上就算基本没空吃上什么,至少不会空腹饮酒,提前吃也比之后再去补宵夜要好多了。”
封一巡注视着陆肯的动作,他原本准备好的那套以“多此一举”为核心的词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酒会那种地方,大家举着杯子你来我往交际的时刻更多,身份越高就越容易被人络绎不绝的找上来,谁都想要与你搭上几句话,再不济也要冲你问声好。
封一巡过去是深夜宵夜派,他会在酒会临结束前就通过终端先给家里的厨房机器人下个指令,等他人到家,就能有顿呆在保温箱里的迟来的正餐。
他一直没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方式有哪里不好,空腹饮酒科学来说的确有害健康,但他正值青年,定期健身,身体底子过硬,肠胃难受只是偶尔才会发生的小概率事件,算不了什么影响。
但……
但有人惦记,和没人惦记相比,总还是不一样的。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好像特别娇气。”封一巡在接过餐具时这么说着,看陆肯把餐盒推到离他更近的地方。
“你本身并不娇气。”陆肯将热饮倒进敞口的杯子里,免得热饮用吸管喝会烫口,同时同意了大总裁对于自身并不娇气的声明。
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说:“可这和我想要照顾你之间有什么关系?”
封一巡听惯了陆肯的好声好气和纵容,难得听到一回反问式的“回怼”,一时间眼睛都睁大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这是在怼我?”
“我没有。”陆肯无辜地说。
封一巡试图继续和陆肯理论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被怼的问题,奈何陆助理的服务太到位,还自带报时和行程提醒功能,他轻而易举被对方的贴心给收买,很快放弃了计较这一点口头上的争锋。
陆肯的时间掐得非常好,在酒会之前,封一巡不仅吃了一顿确保他整晚只喝酒也不会饿的晚餐,他在用餐结束后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近五十分钟的空余时间,让他在消食的同时能顺便开个视频短会。
与陆肯这两个小时的相处令大总裁心情明显转好,几乎都快忘了他刚去助理处找人时的不愉快。
不过等晚八点如期来临,他们准点到达宴会厅时,从迈进那信息素混杂的大厅的一刻起,陆肯就迅速察觉到,身边男人的情绪开始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