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心,我昨天刚去医务室开过药,没事啦。”她话音未落,很不巧又打了个喷嚏。
顾景书眉皱得深了几分:“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就是寻常的感冒,吃过药就会好的。”
几秒静默,漫漫准备结束话题离开,突然听见他略显迟疑地声音在耳旁响起——
“要不然……明天你跟周韵他们队换一下?”
她心里的小火苗瞬间蹿起来,将手中的笔记本恶狠狠扔在桌面上:“顾景书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离开队伍?我感冒怎么了?感冒碍着你了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生病放屁啊?”
一口气吼完,她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发脾气,估计也会是最后一次吧。她对他的喜欢,又一次因为他的无情而锐减。他在她心中的分数,已经所剩无几。那罐装满星星的玻璃瓶子很久没有打开,也许总会有一天,她对他的喜欢会消耗殆尽吧……
讪讪低下头,她伸手打算捡回桌面的笔记本,肩上突然一重。她反射性抬起头,余慕那张熟悉的面容恰好映入眼帘。他薄唇微抿,平日里的笑容此刻隐去,俊朗的五官透着肃色,浑身上下充满冷漠的气息。明明该是让人害怕,她却因为他安抚的眼神,莫名觉得心安。
他再抬眼看向众人时目光冷冽:“同样身为辩论队成员,你们有什么权利要求漫漫调到替补队伍?在我看来,我们家漫漫就算顶着重感冒,实力也比某些人强得多。”
他目光定格在顾景书身上,语气冰冷毫无温度,“虽然不可否认你的能力不错,但也仅限在赛场上。还有,”语微顿,他瞥一眼站在顾景书身边的童谣,“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噗——”
安静的教室里不知谁笑出声来,童谣委屈着一张脸摇晃着顾景书的手,没得到回应后怨愤又恼怒地瞪向目中钉。
一直压抑着笑的漫漫装作没看见,侧过头对身旁揽着自己肩膀的人问:“你不是说今天去法院没空,怎么又过来啦?”
“本来是要去的,但路上总觉得今天有人会欺负你,所以就改道了。”
他正儿八经地回答,让漫漫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以后有你在,看谁还敢欺负我!走走走,请你吃羊肉串去!”她边说边推着他往门外走,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烦闷的空气里。
身后的门啪一声关上,那些喜欢的或讨厌的面孔统统被隔绝在里头。
“余慕,刚才谢谢你啊……怎么每次我危难时刻你总会从天而降?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雷达啊……对了你刚刚什么时候到的?诶,你说顾景书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人真的会变吗?我的感冒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明天的决赛?……”她絮絮叨叨,思维跳跃飞快,嘴巴一刻都未闲下。